这句话,赵玉笙就不会喜欢你。嘿,哥哥当初只是叫你扮纨绔,结果你却学会了他们那一套。”
元倓急道:“谁学他们了,跟他们在一起那么久,我可没残害过谁,也就是装装样子罢了。不过谁要是想对笙妹不利,天王老子我都不会放过。”
元修哼了一声:“你委实没祸害过谁,也就只是祸害过一个赵玉笙而已。不对,还包括她那丫头。”
元倓脸色突变。元修却不管,自顾自道:“而你当时之所以会对两个弱质女流动手,不过是以为她们欺负了应氏母女。应氏是你的奶娘,对你有活命之恩,在你心目中她母女都是好人,肯定是赵玉笙仗势欺人,所以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出手了。如今你已然知道赵玉笙就是于笙,你觉得你那笙妹是那种仗势欺人的人吗?”
元倓默然,他这辈子一心报答的人有三个,分别是奶娘和丁家祖孙。想一辈子在一起的人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于笙。奶娘和于笙之间,他的感情天平肯定是更倾向于于笙。于笙的人品他很了解,但他也认定奶娘是个善良仁慈的好人,应该不至于去挑衅一个伯府小姐。
元修道:“事实证明当初那事最初不过是一场误会,若不是庞翠儿得理不饶人煽风点火,事情根本不会闹到那地步。但倓哥儿,要不是你做事冲动不计后果,哪有你如今的寻死觅活痛不欲生。你再不下死力改改性子,你那笙妹兴许会真的一辈子不肯搭理你。你已然十九岁了,该是替朝廷分忧有所担当的年纪了。”
“是,哥哥说得对,我要让笙妹觉得我是能依靠的。”元倓对哥哥的老生常谈,没有像往日一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当一回事,而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元修大为欣慰,心道若是这混账东西能因为赵家那丫头一改往日的顽劣习性,变得稳重上进,自己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要帮他达成心愿。
不过这事要办成,可是真的不容易啊。首先赵家这一关就极难过,然后赵家这一关过了,还有宗人府和太后姨妈那两关得过。然无论如何,都是自家理亏在先,再难也得受着。
元倓虽然将元修的话听进去了,但想到赵玉琴这个隐患,又不淡定了,恨声道:“我得尽快想个万全之策,彻底解决了这事,决不能叫她害到笙妹。”
元修道:“你能想到什么万全之策。赵玉琴是新昌伯府的姑娘,你是男子,不方便处理这事,交给你大嫂吧。放心,你大嫂自会替你解决好的。你只管一门心思哄得赵玉笙回心转意就是了。”
交给大嫂吗?想着杜氏的长袖善舞圆滑手段,元倓觉得胞兄的提议不错,遂轻轻点头。
总算彻底安抚好弟弟,元修方想起正事,问元倓赵玉笙今日在宋家湾集市可有发现。元倓不确定地道:“好像听见丁大哥说了一嘴,说笙妹看到了那个六指的贼人。”
元修大喜:“好,那六指之人是跟谁一道的,赵玉笙可曾看清楚了?”元倓摸了摸后脑勺:“这个,我当时被于笙就是赵玉笙这事弄得心神大乱,胸口闷疼得厉害,哪里还顾得上问这事。”
元修气结,张嘴正要开骂,却又及时咽了回去,想着这混账东西那时候失魂落魄地,确实没精力管旁的事了。于是大手一挥:“那这样吧,明日我着人请赵玉笙去丁家,加上丁蔚,大家一道细说这事。”
元倓点头:“这法子好,我也要去。”元修摇头:“就知道少不得你,可你这寻死觅活地折腾了大半日不说,还呕了血,明日有精力去?况且你这脸也红肿难看,不大见得人啊。”
元倓急道:“我身子健旺,不过呕几口血而已,睡一觉就好了。我这就让他们熬补血的粥给我吃,至于脸上的红肿,取冷水敷一晚上就没事。”
元修知道他一心看到赵玉笙,自己根本阻拦不住,遂正色道:“你要去就去吧,但光喝粥哪行。还是让王大福去药铺,找郎中开方子。今晚更要休息好,不要再想自己的错处,省得又难受。”
元倓歇息了一晚,到了次日果然又生龙活虎起来。一大早就梳洗停当,早膳不吃就跑去了丁家。丁蔚原本以为今日可能还赶不回来,是以连今日的值班都调换了的。元倓到达丁家的时候,他祖孙还没用早膳。之前元倓也曾大清早地跑来,所以丁家祖孙对他一早上门并不觉得意外。
只是元倓昨日面如金纸,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今日除了气色仍旧不算好之外,精神头却不错,祖孙两个不免有些吃惊。田老太太拉着元倓的手,仔细打量了一阵,方道:“不愧是宫里太医开的方子,真是药到病除啊。”
元倓淡淡一笑,道:“祖母,大哥,我昨日骗了你们,其实我并没有什么胸口疼的老病,我不过是猛然得知于笙就是赵玉笙,懊恼悔恨之下心痛如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