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卷起曲西棠的裙摆,被云雾笼罩的月亮散发着光芒。
女人的睫毛卷曲仿佛镀了一层银光,含着笑意安抚道:“明天可以还来。”
“真的吗?”
安娜垂下的眼眸亮起,这才肯回去。
晚上王爵要面见朋友,曲西棠只得带着安娜回别墅。
正巧后院佣人们正在给坦克洗澡,深棕色的皮毛被白花花的泡沫包裹,像只憨态可掬的熊。
安娜刚想凑过去看热闹,脚踝缓缓爬过冰冷的触感。
她僵着身子,低头一看。
近两米长小腿粗的白蟒,正歪着头看她,鲜红的蛇信子和不见眼白的黑珠,在灯光下异常骇人,白色的鳞片光滑闪着冷光。
安娜花容失色,脸色顿变,愣在原地想叫又不敢叫,生怕白蟒受惊攻击。
好在佣人发现及时,抱走了它。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到曲西棠似笑非笑,撇了撇嘴,“你还笑我,早就听闻祁墨寒冷血无情,喜养猛兽,恐怖如斯,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还有关于祁墨寒的传闻?都讲了些什么?”
曲西棠挑了挑眉,来了兴趣。
见安娜还在轻轻拍着胸脯,笑意盈盈地开口:“白蟒生性温顺,不会无端攻击人,可能是被你身上药香吸引,所以才会爬到你身边。”
“那可多了去了。”
谈起祁墨寒的传闻,安娜兴致勃勃,眉眼飞扬刚想高谈阔论一番。
余光落在不远处树梢后的身影,神色古怪,磕磕绊绊,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眼。
“呃!”
“怎么了,你说呀,祁墨寒怎么冷血了。”
曲西棠拽了拽安娜的胳膊,感觉到她肢体僵硬,又看她不住地挤眉弄眼,嘴角都快抽搐了,才逐渐意识到事情不对。
后知后觉地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廊下的凤凰树后,男人由管家推着坐着,剑眉附上冰霜,扑面而来的寒意,击退了晚间的炎热。
曲西棠咽了一口口水,下意识走到安娜的身后,有些心虚。
“呵呵呵,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声调僵硬,在心中祈祷男人最好是一句话也没听到。
可正如墨菲定律,越不想发生的事情越有可能发生。
“从祁墨寒冷血无情……恐怖如斯开始。”
男人阴沉着脸,戾气悄然腾升,动人的嗓音轻吐出几个字来,让女人更加尴尬。
都听见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连正在洗澡的坦克都软趴趴地半跪着耷拉着眼皮,不敢再发出声响。
“.....”曲西棠眨巴着眼睛。
“安娜公主,好久不见。”祁墨寒扫了一眼曲西棠,眼底掠过一抹深沉,“东西做的怎么样了。”
“细节都已经处理好了。”
他这句话缓和了气氛,曲西棠忙让下人将制作完成的暗器拿了上来。
巴掌大的暗器材质融了金属银,刻着的花纹繁杂典雅,十分好看。
“这东西似乎比我们上次在皇家围猎,见到的更精致。”
安娜先一步接过,把玩的过程中摸到底座的暗格,“这是什么……”
“小心!”
一根银剑,“咻”一声正对着祁墨寒冲过去。
曲西棠眼疾手快,一把拽过了轮椅。
男人栗色的碎发在空中飘散,银剑“砰”地扎进身后的木质墙上,整个箭头都扎了进去。
肉眼可见,其威力巨大。
可是这要是刺进肉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没事吧!”
安娜愣了两秒,忙将手中的暗器丢回了托盘之中,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祁墨寒身边。
自知差点酿成大祸,没了肆意,多了拘谨和害怕。
与曲西棠相处多了,男人不曾在她面前沉过脸色,以至于她差点忘了传闻里的他是如何的恐怖。
“你没事吧?”曲西棠紧紧抓住轮椅的把手,询问道。
“没事。”
祁墨寒眉头一皱,脸色比刚才更加阴戾,黑色的瞳孔像是两颗冰冷的棋子,冷酷又霸道。
“回书房。”男人的声音不掺杂半点感情。
管家讪讪擦去额头上的汗珠,似乎周围的气温比刚才更低了。
看着两个人远去的背影,曲西棠让佣人将暗器送进书房。
王爵因公务可能彻夜无归,特意打电话嘱咐希望安娜能够在祁园小住一晚。
已经有媒体开始报道,安娜公主和王爵秘密探访的消息,让安娜一个人回酒店住,她也不放心。
祁园守备森严,曲西棠应了下来。
“你们两个不睡一起吗?”
因为夜市吃了太多有些闹肚子,安娜睡不着,光着脚丫参观祁园。
走廊上铺了厚厚的地毯,两边的墙壁描画了许多精致的古风花纹,头顶悬挂着的水晶吊灯,在窗外的月光的照耀下,在大厅中撒下七彩柔光。
经过曲西棠的房间,她的房门半掩,正低着头研究草药,安娜推门而进,有点惊讶。
“啊?”
曲西棠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