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叫家里人给你擦屁股。
叶氏慢悠悠从八仙椅上站起来,她扶着腰,“是个女人都知道大哥比你好,你那狐媚子妹妹又没瞎,她能看不出来你是个甚么货色?”
“你......你胡说八道!”
顾珩气的发抖,因为他瘦,扬起的手都看起来有点轻飘飘的,叶氏冷哼:“不说别的,我好几次见她穿一身薄薄的纱裙在园子里晃,那时候寒冬腊月,她也不怕冷,她还不就是知道大哥喜欢在院子里种花,那几盆金玉交章在哪里,你那妹妹就在哪里。‘哧、哧哧’,哎呀,顾珩,你就认命吧,你和你那妹妹没有缘分,人家千里寻夫,寻的可不是你!”
“顾珩,我要是你,我就夹着尾巴做人,老老实实熬日子,保不齐哪天老太爷还能念着旧情,多分你点儿,你若是不听话,再不懂事,老太爷也不理你了,就你爹那么败家,看你们爷俩都依靠谁去?”
叶氏慢悠悠往花厅外头走,顾珩将她胳膊一扯,“你个毒妇,我今日就......”
叶氏早已怀胎八月以上,身体沉重,顾珩虽瘦,这么一扯也下了力气,叶氏毫无准备,被这么一扯就跌在了地上,她捂着肚子不能说话,顾珩慌了神,隔了一息,他竟然跑了,嘴里还念,“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叶氏白着一张脸,宝卷立马去搀她起来,“二少奶奶......”
叶氏托着宝卷的手,“宝卷,快,快叫人来,我,我肚子疼,好疼。”
叶氏动了胎气,当天晚上,顾家的灯亮了一夜,顾家的老太爷把顾珩扣在书房里,顾珩抿着嘴,一张白瘦的脸儿也毫无血色,他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她气我,她非要气我,她说孤妍妹妹去找大哥,说孤妍妹妹是娘找来给大哥做妾的,我气不过,我真的太生气了,孤妍妹妹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儿......爷爷,您说,孤妍妹妹怎么是那样的人?”
顾家老太爷不理顾珩,他同管家道:“叫宝卷过来。”
宝卷一回府就被顾珩招了过去,接着就是叶氏跌倒,回来了这半天功夫,简直惊魂未定,这头老太爷叫他,他也知道没甚么好事。果然,他才踏进顾家老太爷的书房,顾珩就抛了责任过来,“你说,今日是不是叶氏自找的,她是不是自己找来的,是她先气我的......”
“好了。”
顾老爷子一发声,顾珩就闭嘴了,老太爷瞧宝卷,“你家少爷呢,他怎么没一道回来?”
宝卷道:“回老太爷的话,我家少爷在扬州城外撞见了陈大人,陈大人正好在漕河边上巡逻,他撞见少爷,便一同将少爷带上了。”
顾珩道:“你胡说,陈大人带他,那你怎么没跟着?”
顾家老太爷瞧了顾珩一眼,顾珩低了头,宝卷道:“是真的,少爷怕家里担心,便让我回来说一声,过后我还是要去找少爷的。”
“是这样啊?”顾农今年已经七十六,他老而不僵,老头子一双手背在身后,几根指头还微微动了动,宝卷点头,“正是这样,孤妍姑娘也在外头,咱们是撞见了的,原先少爷是让小的把孤妍姑娘一同带回来,但孤妍姑娘说她有事儿,要迟几日才能回来,小的怕家里着急,才先行动身。”
“你们好狠的心,竟然让孤妍妹妹一人在外头,你们......”
顾农瞧了顾珩一眼,顾珩又安静了片刻,宝卷道:“老太爷若没有其他事情,那宝卷先出去了。”
宝卷关门出了顾农的书房,又依稀听顾珩道:“爷爷,大哥是不是真的要娶孤妍妹妹做妾,他们......”
☆、报喜
伊龄贺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来回的看, 媚春手里卷着辫子, 说:“少主,今日夏姑娘大婚, 你不去看看?”
伊龄贺伤势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从水里走过这一场,男孩子似乎长大不少, 媚春站在他身边, 用手比划了一下,如今媚春也只得他肩头高了。“少主,你还是去看看吧, 关叶锦不是送了请柬过来吗,他说他们的资金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咱们寒山寺后山的地契了。”
媚春偏着头,“也不知关叶锦怎么想的, 霍姑娘也入了股,还掏了九万两银子,如今霍姑娘不见了, 他也不说霍姑娘那分钱怎么安排,真是......”
伊龄贺道:“不是还有张家吗?”
“少主的意思是, 关叶锦准备把霍姑娘的钱都算在张家身上了?”
媚春摇头,“莫名其妙, 明明是霍姑娘自己的钱,和张家有甚么关系,真是莫名其妙。”
伊龄贺换了一件艳丽的澜衣, 用大粗金簪子将辫子盘起来,他说:“请柬呢?”
媚春低头从腰间摸了出来,“喏,你还是去看看吧,我看夏姑娘挺伤心的,她上回抱着我说那些话,也不知关叶锦听到没有......”
“听到了又如何?”
媚春撇嘴,“少主,你是没有感觉,你反过来想想,若是霍姑娘成日里当着你的面儿说她喜欢旁人,你怎么想?”
伊龄贺扭头,媚春捂嘴,“哦,霍姑娘本身就喜欢别人,你早就知道了。”
春意闹门口,鞭炮一响又一响,这一个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