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第十声时,桥头摆向右边,忽又狠狠往左边一弹,两人借力滚到岸上,云娘惊魂未定,“好巧啊,怎么这头忽然就往左弹了,真是好巧啊!”
媚春拍拍身上的灰尘,说:“快走,里头机关重重,指不定一会儿又蹦出来什么东西。”云娘点头,“对对,此地不宜久留,邪气的紧。”
两人又回到桃林,林媚春在前头带路,云娘跟在后头,走了半炷香时分,仍然在桃林里打转。云娘拿匕首在树上划一刀,片刻之后,她们又回到了原地,云娘扯扯媚春,说:“错了,我们被困在里头了,这处我们刚刚来过。”
“来过了?我没算错啊,反八卦,我记着路呢。”
媚春停下来,有些不解,云娘指着桃树上的刻痕,果然上头刻着一刀,她们确实已经来过了。云娘皱着眉,“坏了,这桃花阵是不是也会变的,就跟那桥一样,上半夜和下半夜是不一样的。”
上半夜也下半夜是不一样的,媚春蹲下来,用桃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云娘在旁边看着,说:“你知道人家是怎么变的吗?”
媚春摇头,说:“我不知道,上半夜是反八卦,兴许下半夜就是正八卦,我只能试试。”
盘算一会儿后,媚春道:“我在前头,你跟着我。”语罢,她嘴里念念有词:“巽东南、乾西北、离南坎北,坤西南、艮东北......”这次是进三步退一步,走着走着,果真就看见了她们进来时的那面灰白的墙。云娘道:“到了,到了,马上就能出去了。”
话音刚落,眼前景物就变了,那布衣的青袍男子从林中走出来,笑道:“小姑娘好本事,还能从我桥上安然走回来,不过进了这桃花阵,我看二位还是先把身上的东西留下罢。”
云娘冷哼:“想得美,方才都不怕你,难道此刻就怕了你?”
林媚春也不废话,抽出双刀就斜劈了过来,那男子并不跟她纠缠,竟伸手直取云娘咽喉,是为锁喉。云娘侧身去避,却只见那男子身影又至,她左闪右闪,却始终避不过。媚春双刀落下,那男子也取到了云娘喉间,他说:“东西留下,我让你们走,蟾宫也不会追究,就当你们没来过。”
云娘袖中匕首直接往那人腕间横过去,匕首见了血,越发妖异起来。那男子冷了眉目,说一声:“找死。”
他手下用力,云娘被他锁住咽喉,眼前景物开始昏暗,云娘心道:“完了,这次完了,命要送在此处了......”
长鞭破风,一抹淡青色身影迅速接近,鞭子卷住那人手腕,霍青棠用力一扯,就将那男人带离了云娘身前。那人回头一看,锁住霍青棠妍丽脸庞,轻笑道:“哟,来帮手了。”
霍青棠也不跟他啰嗦,长鞭卷风抽向那人脖颈,那人徒手去接鞭子,收了方才的怠慢,冷嗤一声:“现在的小姑娘,一个比一个凉薄,给你们生路不走,此刻想走也走不成了。”
他去摸身上的竹笛,竹笛已经不见,霍青棠一鞭连着一鞭,林媚春又带着双刀连番夹击,让他完全失去控场的优势。青棠鞭子收回去,那人脚步变幻,趁空档闪出桃花林,留下一句:“小姑娘,我记住你了。”
霍青棠俯身拉起云娘,“走。”
媚春瞧见青棠,凑过来道:“少主呢?”
云娘浑浑噩噩,衣裳也早已弄得乱七八糟,背上不是尘土就是花泥,青棠解下身上披风,有暖意袭来,云娘道:“爹,你照顾好自己,我长大了,不用你照顾。”
伊龄贺就在林边,桃花变阵他也看出来了,那布衣男子武功并不高,不需要四个人全部都进去攻他一个,那人所依仗的就是桃花变阵而已。
伊龄贺站在灰墙下,瞧见霍青棠身上单着,扯下身上华丽光泽的暗黑大氅披到她身上,说:“照顾好自己。”然后抄起趴在青棠身上的云娘,抱着她翻出灰墙。他一串动作行云流水,似乎独独忘了一直跟在后头的林媚春,媚春在后头唤一声:“少主......”
作者有话要说:此时正值四年一届的欧洲杯,作者每天花大量时间看球,写作速度缓慢,大家包涵...
另作者要分心写现言,现有现言《妍皮裹痴骨》将于近日完结。
约一周后,作者会开现言新本《怪我未够登对》,届时请大家捧场收藏,多谢......
在2016年夏季,作者君祝愿各位读者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谢谢!
☆、人参
乌黑光亮的骏马惊寒在外头站着,伊龄贺将马儿屁股一拍,马儿摇摇脖子晃到了霍青棠面前,伊龄贺道:“你骑惊寒回去,我带云娘在后头走。”
林媚春跟上来,“少主......”
伊龄贺瞧她一眼,又对青棠道:“惊寒很聪明,会自己回来的,你先走。”
霍青棠拉起马缰,穿着伊龄贺黑色的大氅,驰马远去。
林媚春跟上来,“少主,你......”
伊龄贺抱着云娘,回头问道:“马呢?”
林媚春指着伊龄贺怀里的云娘,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少主,你抱着这个女人,你喜欢她吗?”
寒冬之下,伊龄贺冷峻的眉峰皱了一皱,林媚春嘟了嘟嘴,吹一声口哨,两匹马儿就从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