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初夏白了他一眼,指着自己的嗓子说:“我这样怎么接?!”
电话是倪明昱打来的,要是他问及,说是感冒嗓子疼自己都不信,何况他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厉泽阳接过手机,按了接通键。
倪初夏还想听他说了什么,只是片刻,电话就挂断了。
“大哥今天出院,让你回倪家。”厉泽阳说完,弯腰把地上散落的衣服捡起来。
倪初夏靠在床上,觉得无聊视线就追着他,在见他捡起小内的时候,特别不好意思,掀开被子抢过他手里的脏衣服,“我来收拾。”
对上他迟疑、异样又不信的眼神后,倪初夏笑着说:“你老婆不仅娇俏漂亮,而且还很贤惠。”
厉泽阳将她从上到下扫了一眼,清咳着进了衣帽间,边走边说:“贤惠的时候记得把衣服穿上。”
“……”倪初夏垂下头看了眼自己,不顾嗓子不适,说道:“流氓,你占我便宜。”
把衣服扔进洗衣机旁边的箩筐里,倪初夏冲了澡。
换好衣服后,两人又胡闹了一会,才算出门。
坐上车,裴炎看到厉泽阳侧边脖子的抓痕,黑黝黝的脸都红了,战况多激烈才能挠成这样。
倪家,临江别墅。
开门的是倪程凯,对着倪初夏的时候,脸上带着长辈的慈爱。
“夏夏、泽阳回来了,再等会就能吃饭了。”倪德康把手中的报纸放下,顺势去掉了老花镜。
倪初夏刻意放低声音,以掩盖还有些沙哑的声音,“爸,我哥呢?”
“在楼上,说是换衣服。”倪德康回。
换衣服?
大晚上换什么衣服啊。
倪初夏心里疑惑,抬眼就见倪明昱穿着正装走下来,若不是眼角的疤痕还在,是看不出前不久才出过事故。
倪德康瞅着他,问道:“吃过饭还要出门?”
问话一出,倪初夏点头看向他,正好是她想问的。
“嗯。”倪明昱冷淡地应了声,不打算再多说。
厉泽阳握住她的手,示意她别急,这才不慌不忙地问:“大哥,准备要去哪?”
“明天开春准备去财经政法大学代课,今晚那边有个聚会。”倪明昱说完,狐疑地看了眼厉泽阳身侧的倪初夏,难得这么安静啊。
厉泽阳看了眼倪初夏,然后说道:“酒还是要少喝点,身体才刚恢复。”
“嗯,这我知道。”倪明昱略微点头,问道:“她怎么回事,喝哑巴药水了?”
倪初夏瞪了他一眼,你才哑巴!
倪明昱倚在一边,笑着说:“小丫头片子,还知道瞪人,叫一声听听。”
“……”她不是狗!
厉泽阳伸手抚着她的头发,解释道:“最近气温降得快,扁桃体有些发炎,要少说话。”
倪明昱点头,相信了。
末了说道:“这样也好,省得闹心。”
厉泽阳揽腰将她锢在身边,低声安抚,“乖,大哥身体才恢复过来,要让着她。”
虽然他可以压低了声音,但倪明昱仍旧听到了,不仅是他,倪德康和倪程凯也都挺好,脸上的表情都是忍俊不禁。
吃饭前,倪德康出声问黄娟,“不是说立江今晚来吗?”
黄娟则看向倪柔,催促道:“柔儿,打个电话给立江,问问他什么时候到。”
倪柔拿出手机,拨通了韩立江的电话。
没一会儿,电话接通了,一道娇柔的女声传来,“喂,有什么事?”
倪柔的手顿住,脸色也难看的不行,她硬生生对着众人挤出了笑,走到了后院,“你是谁?立江呢?”
那端娇声笑着,“你找立江啊,他在洗澡呢。”
倪柔脸色变得煞白,她虽然只经历过一场情事,但多少了解在这个时间洗澡,身边还有女人,是发生了什么。
“你让他接电话。”倪柔咬牙切齿地说。
“你这人怎么回事,都告诉你他在洗澡了,怎么接电话啊?”
倪柔攥紧手机,面目狰狞地挂断了电话。
她望着隆起的肚子,突然就觉得好绝望,到底是为什么要把自己变得这么卑微?
放弃学业在家待产,可他呢?想起来就来家里陪陪她,想不起来就干脆不来,甚至和别的女人鬼混在一起。
风干了眼泪,倪柔走进客厅,无恙地说:“爸,我们先吃吧,立江公司突然有事,可能来不了。”
倪德康面色有些冷,对他的行为多少有意见。
因为倪明昱接下来还有饭局,酒就没有喝。
黄娟担惊受怕了好久,见倪初夏和倪明昱都没有用言语针对她,放下心来,才注意到倪柔脸色有些不好。
“柔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黄娟小声地询问。
倪柔强忍着情绪,眼眶还是红了,低头扒饭就是不说话。
她很想对黄娟诉苦,想让她为自己做主,可是倪初夏和倪明昱都在,她的狼狈、不堪可以被陌生人看到,坚决不能让他们看到。
倪德康抬眼看过去,吩咐道:“你这个当妈的,多照顾她,韩家那边也多催催。”
想到韩正荣的态度,倪德康就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