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没法子的景惊蛰,只好跑外头去劈柴火。要烧火做那么多饭菜,柴火肯定用得多,可景惊风那个混账弟弟,根本就没多准备柴火,瞅瞅放柴火的地方,一堆木头桩子搁在那没劈开,只有零零星星一丁点柴火胡乱的扔在地上,而且也没有摆好放整齐。看这样子,老屋这边是每顿饭做前都要现劈柴火啊。
屋里景金凤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对景老头不客气的说:“爹,你们就是太惯着王氏了,瞧瞧她那劲头,啊?一言不合就往娘家跑,这成什么样子!”数落完景老头,又开始对着景惊风开炮:
“还有你,这么大个人了,连自个的媳妇也管不住,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给你娶王氏,照我说的娶个山里头的,看她往哪跑!”
景惊风不敢吭声,只“嘿嘿”地冲着景金凤讨好的笑两声。
“出息!”
景金凤没好气的瞪了眼,扭过头继续嗑瓜子。
角落里的景金花默默的喝口水,见旁边的吴大不自觉的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便起身给他去倒了碗热水来。吴大接过去,眼睛激动地直闪光。而景金花却扭过头,并不想看他,吴大亮起的眼睛又暗了下去。
景金凤坐在炕沿上见着,厚嘴唇一掀,露出一个很不屑的表情。叶贵生和景老头没啥话可说,屋里除了景家二姐妹又没别人,没奈何,他只好退而求其次把目光放在了景金花身上,这么一细细打量,叶贵生不由暗暗称奇:没想到景家小妹其实长得挺不错啊!若是不再愁苦着一张脸,像金凤一样装扮起来,看头绝对比金凤强。
景金花一直觉得有人在偷偷打量她,而且那种暗中掂量的目光叫人很不舒服,于是,在回到娘家后第一次主动抬起头,皱着眉不动声色的望回去,这一看,差点把她的隔夜饭也吐出来。
对面叶贵生色迷迷黏糊糊的盯着她瞧个不停,视线里的意味也露骨的很。而叶贵生在看到她发现他偷瞧后不仅不收敛,反而目光越加放肆。景金花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竖起眼睛就要开骂。叶贵生见势不妙,面上并不慌乱,反而很是轻蔑的随意又扫了眼后,就移开了视线,景金花似乎还能听到他鼻孔里发出的清晰的冷哼,含着极度的不屑。
吴大敏锐的发现旁边的景金花身子发颤,双手握拳,紧紧攥着,手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一时不知出了什么事,吓得一把拉住她的手,焦急的询问:“金花,你咋了?金花?”
被吴大这么一喊出来,屋里的其他人都看了过来。景老头皱着眉头,语气有些不耐:“咋了,又出啥事了?咋就没个消停时候!”
景金凤本来正悠哉的磕着瓜子,顺便喂叶天吃点心,听到吴大的声音,又听景老头这么说,便下意识的看过去,可巧正看到景金花含着怒气的双眼狠狠瞪了下叶贵生,而叶贵生居然反常的没发火,反而看那神情,似乎还有些心虚。景金凤顿时坐不住了,心底的邪火蹭蹭往上窜。
不过今个来是有正事儿的,现在还不是吵闹的时候。于是,景金凤硬是压着火,脸上挤出一抹笑来,语气生硬的问:“金花,你这是咋了?谁惹你了?生这么大的气,也不看看时候。行了啊,你们夫妻俩的事回家说,别搁这惹爹娘不高兴。”
吴大嘴唇翕动两下,想分辨说并不是他惹了景金花生气,可话到嘴边,却无论无何也吐不出来。景金花冷笑着看了眼她的大姐,淡漠的移开了视线。
就在这时,景金凤旁边坐着的小胖墩叶天突然冒出一句话,炸得屋里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叶贵生尴尬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恼羞成怒的呵斥:“小兔崽子胡说啥呢!”
“我没胡说,爹你刚才不是还咧着嘴看小姨来着,我看你都笑了。”
景金凤的脸色青白交幻,牙齿咬得咯咯响,瞪着叶贵生说不出话来。
吴大听了叶天的话,这才明白自个媳妇为啥脸色这么难看,他人虽老实,却还有一股子血性,当即猛地站起身,握着拳头对叶贵生说:“你出来!”
叶贵生瞄了瞄吴大钵大般的拳头,还有因常年辛劳而显得格外壮实的身子,咕咚咽口吐沫,勉强笑着辩解:“我家小兔崽子乱说的,误会误会!”
景金凤这时也顾不上找叶贵生的麻烦,见吴大红着眼睛站在那,眉毛一竖,指着他口不择言的说道:“别听一个小娃子胡乱巴拉两句就当真,你咋不想想是不是你媳妇不对在先?”
“大姐,你这话啥意思?”
景金花猛地抬眼看向景金凤,语气震惊又愤怒。
“啥意思?你自个想想呗。”
“我媳妇不是那样的人!你,你血口喷人!”
吴大赤红着眼睛,喘着粗气,额上青筋霍霍跳着。
“哈,她是不是那样人你不知道?你咋不想想当初她是为啥才嫁给你的?”
此话一出,屋子里静默了一秒。接着便传来景金花凄厉的怒吼:“景金凤,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起身要朝景金凤撞过去。
听到动静的景惊蛰此刻赶过来,一把拉住景金花,转头脸色阴沉的看向景金凤:“大姐,你过分了!”
“哥,你别拦着我,今个我非得和她做个了断不可!这么多年了,我忍气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