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戚太保最后的屏障,他绝不会让人有机可乘,钱银也砸不开天牢的大门。天牢里布满火药,要有人闯进,墙上悬着的火烛就会掉落触动火药,没人能逃得出去…”
杨牧俊脸霎时黯淡,杨越注视着他又道,“要没有死伤救出所有人,绝无可能。”
杨牧死死咬唇,艰难道:“那若是死伤最少的人…能做到么?”
“你信不信我?”杨越低问。
“信。”杨牧想也不想。
“你只要知道,我做任何事都是为了姜人复国雪耻。”杨越拢紧漆黑的斗篷,一步一步走向巷子的尽头,“砸不开天牢的门,总能撬出一道缝来吧…”
鹰都外三十里,帅营外的薛灿手执城里暗卫送出的传书,黑目定住良久无声,耀目的红日照射着他轻抬的脸,他坚强的眼里隐隐有泪光闪动,手背骨节一下一下颤动着。
谢君桓走上前,“鹰都如何?是戚太保动作了么?”
薛灿挥开手臂,谢君桓接过看去,刚毅的面庞忽的抽搐起来,“天牢姜奴...三日前开始绝食…小殿下,这…”
薛灿负手望着不远处鹰都城楼飘扬的金蟒旗,手心紧握,“有人传信进天牢,让他们知道我已经率军到了城外,戚太保打算用他们要挟姜人大军,要我复国之路踏血而入,被世人握住对同胞冷酷无情的把柄。”
——“信里还教他们绝食一死?”谢君桓话音发颤。
薛灿摇头,“不用告诉他们该怎么做,牢里的姜奴都知道自己不会活着见到复国那天,与其被戚太保押到城外虐杀,他们宁愿自行了断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是谁…传信进天牢?”
只有他了。薛灿眼前划过那张故人的人,杨越,只有他。
鹰都城里,杨牧也从市井里知道姜奴绝食的消息。
深巷小院里,黑袍杨越坐在石桌边,桌子上放着一坛酒,还有一圈酒盏,他抱起酒坛倒满每一个酒盏,再一盏一盏倾倒在地上,最后大口大口喝下坛子里剩下的烈酒,哐当一声砸碎在地。
——“是你。”杨牧走近饮酒的杨越,“那天,你传信给天牢里的人,让他们绝食一死,好让戚太保没了阻挡小侯爷大军的筹码,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