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还是阴郁不喜。
栎容奔到芳婆身前,揽住她的肩看了又看,嘻嘻笑道:“一路颠簸,倒也没把骨头颠散。”
“哼。”芳婆闷了声,“要不是这个杨什么的死缠烂打,谁会来这地方?”
“我叫杨牧,说了八百遍了。栎姐姐,我的名字有那么难记么?”杨牧压着火。
“芳婆。”薛灿喊了声也走进厅里,“栎容前日等了您一天,看来,是杨牧脚力不行,耽误了。”
“你就是拐走我家阿容的那个人。”芳婆脸上带着忿忿的表情,她还记得那晚关悬镜走后,庄里又来了两名男子,离开时,年长些的那人报出自己的名号——我叫薛灿,家住湘南紫金府。——“薛灿…你就是薛灿。”
“我就是。”薛灿亲手给芳婆斟上热茶,“那次来去匆匆,都没来得及见您,栎容没有一天不念叨,这不,就把芳婆请来,您抚养教导栎容,她没了爹娘,您就是她最亲的人。”
“薛小侯爷的嘴倒是挺能哄人。”芳婆笑了笑,“我家阿容见过的活人不多,小侯爷俊武过人,阿容看上,就逃不开了。”
薛灿低低一笑,拉住栎容在自己身边坐下,“有缘千里一线牵,我和栎容是缘分。”
栎容蹭着衣角,她天不怕地不怕,凡是也有自己的主意,但芳婆毕竟也是教导自己的入殓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母,自己没吱一声就要嫁给薛灿,芳婆要强又有性格,心里一定是不大痛快的。栎容戳了戳芳婆的手腕,眨巴着大眼,“芳婆,这不是还没嫁么?你要是不肯来,我定是也不嫁的。”
“当真?那你现在就跟我回阳城去?”芳婆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