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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1 / 2)

说不清是否因为受了俞璟谦的影响,郑熙终于也说出了如俞璟谦所说那般的话。

郑熙突然发觉,要说这样的话,实际上比他之前想象得要容易。

至少,在太后的面前,要说这样的话是容易的。

她本来就具有这样的魅力,让人轻易就能拜倒在她脚下。

王度阡紧紧盯着郑熙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他的真意。

久居深宫,在谎言和密探之中生存了这么多年,王度阡确实具有这样的眼力。

她能判断得出,至少在这一瞬间,郑熙说的这一句话是真的。

王度阡从不会对人的品行有过高的估计,她心里明白得很,眼前这样一个人,他口中的话即使是全心全意说出来,也只能信五分。

不过在这深宫之中,如果有人还能保留五分的真心实意,已经算是不易。即使郑熙只是表面上向她投诚,也有可利用之处。

像王度阡这样一个每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的人,难得有人能为她提供一个落脚之处,就算冒风险,她也不能轻易放过。

于是,她微笑起来:

“是吗?那我可要试一试你才行。”

她难得露出这样的神情,让郑熙止不住要眼花缭乱,心醉神迷。

若是寻常的男人,看了这一个笑,大约就要被冲昏头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不过郑熙毕竟没那么寻常:

“娘娘要怎么试奴呢?虽说奴的性命是娘娘的,但总还是要提醒您一句:奴的命只有一条,您要是用得不够节约,马上就会用完了。”

看看,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刚刚说完了誓,就要反悔了,虽不至于马上把刚说完的话推翻,总要给自己留出一点余地来。

倘若他信誓旦旦,指天发誓为了她万死不辞,王度阡反而要起疑心。

这样的态度应该说是刚刚好。

于是她又露出那格外迷人的笑意,伸手拍了拍他的面颊:

“是你专门跑过来向我投诚,难道不该是你自己想一想,能有什么为我做的?更何况,正如你所说,你毕竟只有这一条命,我可是要用得节约一点。”

说完这样的话,王度阡从郑熙手中抽出丝帕,将它塞进衣袍下面的口袋,然后转过身去,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连神态都重又恢复成了原来冷冷的模样:

“重新叫他们进来吧。”

郑熙叫了一声,原本离开了的宫人们鱼贯而入。

紫珠走在最前面,等她回到太后身边,就小心翼翼地悄声问王度阡:

“娘娘,究竟是谁偷了东西?”

太后微笑着摇摇头:

“没有人偷东西,只是郑秉笔有件东西想要送我,却怕我不收,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她对紫珠说完,又转向郑熙:

“皇帝的好意同你本人的好意,我都已经收到了,现在回去复命吧。”

郑熙恭恭敬敬向她磕了头,这才退出去。

紫珠在后面很警惕地看着他,不知他是否给太后下了什么迷魂药。

一般来说,王度阡平时什么都不瞒紫珠,一是因为她确实对紫珠非常信任,再一个也因为紫珠日日在她身边,她就算想对紫珠隐瞒什么,其实也瞒不住。

不过这一件事,王度阡并不准备告诉她。

紫珠有很多优点,也跟着王度阡经受过很多考验。但她的年纪还轻,常常还显得有点天真,对世事的判断不像王度阡本人那么准确。

如果让她知道郑熙前来投诚,或许会觉得太后是被骗了,或者可能因为轻信而引出其他危险。

总而言之,这样复杂的事,还是暂且瞒过她为好。

而且除了郑熙的事以外,最近还有一件事让王度阡格外挂心。

等到所有人都散了之后,她开口问紫珠:

“孝宁皇后的忌日,是不是快到了?”

紫珠想了想:

“快了,还不到一个月。”

太后听到她这样说,也扳着手指头算起来:

“孝宁皇后薨了……有七年了吧?东平王已经七年没有回过京,今年无论如何也要回来了。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他,倒是很想要见他一见。”

孝宁皇后薨的时候,紫珠年纪还小,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实感。

不过她到底也在太后身边待了这么久,听太后说这些事的时候,总还是能搭上两句话:

“娘娘觉得东平王……怎么样?”

王度阡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他,当然,我听说过他的许多事,但那些道听途说的事情还不足以让我对他有什么了解。”

紫珠抿了抿唇,很小声地问:

“您觉得他……会甘心吗?”

她问得很模糊,但王度阡明白她在问什么。

“正如我所说,我不认识他,”她的声音也变得很轻很轻了,“但是……我不认为他会甘心,他自幼接受的是成为一个皇帝的教育,而不是成为一位藩王……他从未学习过该怎么认命。”

紫珠的声音更低了:

“所以您觉得……”

王度阡点了点头:

“我必须要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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