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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2 / 3)

岁,正当年的一个妇人。倘若先帝真有什么值得人怀念的好处也就罢了,偏她嫁与先帝时,先帝已是六十岁的人,再怎么强健,也已经是个糟老头子。郑熙还记得一点那时候的事——太后入宫之前,先帝服食道士献上的丹丸已有两年之久,太后入宫之时,宫中已经大半年没有孩子出生,先帝那时的情况,由此可窥一斑。

既然已经在赌,郑熙干脆豁出去:

“奴有一句话,只是不敢说。”

“你说。”

“娘娘以为自己心如死灰,只因不曾遇到明火,若遇明火,哪怕当真是死灰,亦有复燃之机。”

这话可当真大胆了,甚至可以说过于露骨,以太后的威严,就算立即将他拖出去打死,亦不能说奇怪。

太后却只是干笑了一声:

“你这话说得有蹊跷。”

郑熙大着胆子,轻声道:

“就算给奴十个胆子,也不敢戏弄太后。”

他停了一停,又道:

“娘娘是相府千金,丞相大人的掌上明珠,自小藏在闺阁,十九岁出了闺阁便入宫,怕是不曾听闻过民间男女之间,夫妇之爱,不仅有齐眉举案,相敬如宾,亦有画眉偷香,琴瑟调和之事。”

听他说得离谱,太后大笑起来:

“你一个无根之人,竟也知道什么是夫妇之爱。”

郑熙虽被太后嘲笑,却并不脸红:

“奴虽不曾亲身试验,幼时在市井里长大,也曾听过些市井俗人的乡谈,那些人讲话虽然粗鄙,到底也有些道理。他们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天下之情,大抵如此,只有这宫中,与世间的人情大异。”

“怎么说?”

“世间阴阳调和,男女相见而生喜乐,宫中却只有太监,空有男子之形,并无男子之器,故而宫中女子,无论年长年少,心中只能有一个圣上。偏偏先帝早逝,娘娘心中那团火……便是不熄也要熄了。”

再往后的话,郑熙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而王度阡也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许多危险的味道,知道这一话题不可再持续下去。

然而她若什么都不说,似乎也不大自然。

这时候她忽而想起之前和紫珠说过的话,倒是可以趁此机会,拿来岔开话题。

于是她便开口说道:

“说到这里,我倒有一事问你:我听闻宫中的太监宫女,常有‘对食’一事。前日我向紫珠问起,她却不肯说。我思那对食二字,不过是对坐而食,聊以解闷,有何不可说之处?”

郑熙方才唐突,自己也有些后悔,却没想到太后竟会趁机向他问起此事,为难道:

“这样的事怎好与娘娘说,没得污了娘娘的耳朵,娘娘听得一生气,小的性命不保。”

“我恕你无罪。”

郑熙低头回禀:

“宫女太监结做菜户,虽名为对食,其实日夜同起同卧,便如寻常夫妇一般。”

王度阡听闻,吃惊不小。

她自幼长于闺阁,家中管教甚严,平素所读,皆是圣人之言。乃父曾有严命,凡是杂书,一概不准进后宅,以免后宅妇女读过之后移了性情,做出丑事。故而她对这般事竟是一无所知,等出了闺阁便入了宫,一进宫就是皇后之尊,虽然曾经教习女官指点,谁敢把这样的事告诉她?

她入宫之时,先皇早已老迈,于男女之事并不热衷。因此她如今年纪虽长,对这类的事仍不熟悉。听郑熙这么说,脸上便有些红了,心里也有些尴尬。

只是她还要拿出太后的款来,摆着一副严肃的面孔,淡淡说道:

“若这等说,宫中早先禁止对食,原也应当。只是宫中使用的宫女,多是少年女子,也难怪不容易禁绝。”

郑熙心里想,太后面上表现得如此老成持重,其实也不比那些年轻宫女大几岁。顶着这样的一张面孔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显得有些好笑。

他忍住将要翘起的嘴角,认认真真地答道:

“确实如此,今上性情宽厚,太后、皇后也不大不留神这些事,近年来也就放开任意了。”

王度阡听他这样说,心中思绪一转,笑吟吟向他问道:

“说来,你可有菜户?不妨直说,本宫恕你无罪。”

郑熙没想到这问题竟问到了他头上,连忙摇头道:

“奴实在是没有。”

这答案倒是出了太后的预料,不觉又笑问:

“这倒奇了,凭你的容貌,难道这宫里没有爱上你的?我知道了,你借着有东厂的职务,经常出宫,定是在外面偷偷娶了好的,瞧不上宫里这些苦命的女孩儿。”

郑熙低头不语,红晕沿着他的颈侧爬上去,一直染到眼角,竟显出几分妩媚之意:

“不怕娘娘笑话,奴素日里孤衾冷被,也常思有个人相伴;平常担着东厂的职责,亦有人奉承,愿把女儿给我做妾的,只是想到自己已是残疾之身,没得玷污了人家好女儿。便把那心灰了,并不敢想娶妻。”

太后一挑眉:

“看不出,你竟还是这么一个好人。”

太后此语隐隐有赞许之意,郑熙却不敢当真把这当做是赞美,只是低垂着头。

只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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