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想到之前在县里探听到的,恍然大悟,而心中更加不解,杜三妞嫁不嫁人和这些村民有什么关系, “不是,我想找杜三妞帮我家做酒宴。”
“做饭?那你不早说。”老头放下斧头, “找三妞做饭你可算找对人了。”不等人家再问, 把三妞会做的吃食和盘托出,末了还道:“别看现在青菜只有生菜能吃,黄瓜茄子还没种下地, 只要你家有豆腐豆芽豆皮,山药萝卜白菜,我们村的三妞就能给你做出十个碟子八个碗。”
“这么厉害?”暗卫故作惊讶,“以前听别人说的时候,我还当他们夸大。大爷,三妞家怎么走?”
老头指向北:“顺着这条路走到四岔路口,路西边有处门朝南的五间大院子,那就是她家,到跟前就能看到。”
“谢谢大爷。”暗卫下意识抬起脚,一步没迈出去,落在他身上警惕的眼神没有了,消失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杜家村的村民对三妞不教他们做桂花酒颇有微词,然而心里又比谁都清楚杜三妞没那个义务。事情过去四五个月,期间村里的女人三天两头往段家送菜送蘑菇送干货,段守义从未刁难过他们,菜摊子上卖多少钱一斤,段守义就按那个价格收。时间一长,脸皮薄的村民开始不好意思,恢复以往离三妞很远就同她打招呼。
杜三妞去年这时候对她们什么样,如今还是什么样,仿佛中间几个月的冷淡没发生过。为此丁春花还特意问,“你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我脾气很差劲?”杜三妞盯着她娘。
丁春花道:“不差。哪次你大姐夫过来,你不把他堵的说不出话。”
杜三妞呵呵一笑,“娘,你没听说过么,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没有爱。他们是死是活,搭理我不搭理我,跟我没有一文钱的关系。我生什么气啊,又不是吃饱了撑得。”
“合着你整天同人家说说笑笑,根本没把人家放在眼里?”丁春花震惊道。杜三妞耸耸肩,“我人不大,心更小,想把他们放在心里也装不下啊。”顿了顿,“娘,可别难为我了。”
丁春花心梗,“我,我几时为难你?”
“刚刚啊。”杜三妞理直气壮,“你不嫌我冷心冷肺么?我啊,就是这样。”
“……谁管你怎么样。”丁春花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诉自个,这是她亲闺女,亲闺女,别管对外人怎么样,起码心里有爹娘。
杜三妞见她娘并没有因她过激言论而失望,心里可高兴了,一高兴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就说:“爹,娘,我晌午做心太软。
丁春花乍一听到,踉跄一下,好险摔在桌子上。杜发财不知内情,扶住丁春花就说:“她又不是吃人心,瞧你紧张的。”
“我,她,她故意的。”丁春花指着杜三妞的额头,小丫头片子,她昨儿说一句就记到现在,可真记仇。
杜三妞一见她娘这样,噗嗤乐了,“心太软其实是糯米红枣,就是把红枣核去掉,枣切开一点,里面塞入糯米面,在糖水里煮。娘,想哪儿去了。”
“糯米红枣?就糯米红枣,非得说什么心太软,还敢说不是故意的?”丁春花瞪她一眼,杜发财忙放下碗,“我把牛牵出去,你们慢慢吃。”说着就往外走,恐怕慢一点被丁春花叫住帮腔。
暗卫到杜三妞家门口,便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正在扫地,不用想,一准是杜三妞的爹。来时他都打听清楚了,杜家村里大部分男人都会盖房子,而如今天气冷,村里的泥瓦匠们只能继续闲着。于是他开门见山点明来意。
杜发财听他口音不像广灵县人,不答反问,“后生家哪里的?”
“属于建康府管辖,离广灵县不远,四十多里路。”暗卫早就想好说辞。杜发财一听连连摆手,“不行,不行,太远了,三妞不去。”
“你不是在家么,和你闺女一块去啊。”暗卫直言道。
杜发财摇头,“我是可以去,但是我家妞说了,不能开这个先例。小伙子,不好意思,叫你白跑一趟。”
“大叔,别急着拒绝啊。”暗卫道:“要不叫你闺女出来,你问问她。”
不用叫,三妞听到门口的说话声,丁春花就说:“我刷锅洗碗,你出去看看是谁找你爹。”
杜发财是个老好人,比如好不容易闲一天,别人瞅准了喊他去帮忙,他连个不字都不说。为此丁春花没少唠叨他,“累得轻。”
杜三妞也知道她爹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毛病,匆忙出去,一见是个陌生人,放心下来。暗卫却愣住,“你,你是杜三妞?”
暗卫来之前太子交代,摸清杜家和段家的情况,最好见杜三妞一面,这任务队暗卫来说小意思。可他做梦也没想到,乡下妹子长得比当朝几个公主还出挑。
“是我。”杜三妞早已习惯这种打量。想到对方离得远,周围别说马,连根驴毛也没有,“这位大哥怎么来的?”
暗卫心中一激灵,好心细的丫头,“雇了匹马,栓在村口,三妞姑娘有事?”
“没。”三妞一听这话,摇摇头,“怕大哥走着过来的,想让我爹送你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