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濡听到叶白芷说徐汝宁离开了,轻蹙了一下眉头,她刚刚就感觉到徐汝宁心不在焉的,但,没多做思考,只是转头又和粽粽玩了起来。
停留了一会儿,看了眼腕间的手表,也起身告别了。
离开医院的徐汝宁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习惯性地来到了r市的一条小街道,看到路上形形色色的男女和灯火通明,泛着凉意的心总算是回温了一些。
她很喜欢漫无目的地逛这种小街道,充满着人情味,感受这股唯一能令她踏实心安的烟火气息。
也让她觉得,这世界还没有那么冷。
从街头走到街尾,又从街尾回到街头,徐汝宁回到车上,脸色比起刚才好了很多。
江濡回了家,一丝不苟地把衣服换好,洗了个澡后,简单地吹完头发,去厨房倒了杯热水。
靠在床头,伴着一盏灯,捧着一本书。
这些步骤她每天都要重复一遍,而且,最重要的是,乐此不疲。
很多人不喜欢循规蹈矩地生活,但江濡不是,她很喜欢按部就班,原因很简单,她做得一切都是她喜欢的。
重复在她眼里并不意味着单调无味,反而是一种别样的乐趣。
读着文字,江濡的思绪莫名飘到了下午医院里的情形,想到叶白芷一家四口的样子,心没由来地顿了一下,还真是幸福呢。
又想到了徐汝宁,这个女人虽然举止和外表都看着娇媚明艳,但身上好像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忧郁。
江沫:姐,我给爸妈买了点东西,放在明湖区那边了,我听说你这下周末要回爸妈那儿一趟,我想让你给带回去。
明湖区是富人区,换句话说,就是别墅区,城中的很多富豪都住在那里。
微信提示响了,江濡拿起手机,回:好,那我明天下班以后就去找。
江沫:好!嘿嘿~
江濡:粽粽和柚柚都睡了?
江沫:嗯嗯,两个都睡了。
江濡:那就好,这段时间要好好听医生的话,坐月子的注意事项很多呢。
江沫:好!姐也要好好照顾身体,多出去逛逛街,不要老盯着书看。
江濡: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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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去吧,我看你脸色挺差的,晚上那个应酬别去了,我替你去。”张冰云看着徐汝宁,有些担忧地问。
她心里也清楚,今天是徐汝宁妈妈的忌日,每年的这一天,徐汝宁的状态就非常差劲。
徐汝宁喝了一口咖啡,面色无异于平常,说:“没事儿,我就是来例假了,晚上那个应酬一起去吧。”
张冰云闻言,狐疑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点头,得,看样子今晚大大大大大小姐又要借酒消愁了。
但并没有,晚上的应酬徐汝宁不仅滴酒未沾,还滴水未进。
应付完客户,徐汝宁上了车,和张冰云告别。
张冰云不放心地看着她,这人连秘书都给支走了:“你一个人行不行啊?”
“嗯?你在怀疑一个驾龄十年的老司机?放心好了,我又没喝酒”徐汝宁无奈,但也知道张冰云关心自己。
“那好吧,路上慢点,早些回去,我先走了。”
“好,明天见。”徐汝宁说完,把车窗升了起来,轻呼了一口气,启动车子往明湖区去了。
都十一点了,该回去的也都回去了。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徐汝宁借着车灯的光亮看到周围逐渐变得空旷,便把车停了下来,整个人靠在车座上,开始一点点放空。
她今天一大早就去了妈妈的墓地,献了一束花后急匆匆地走了。
现在可算是能安静下来,好好想妈妈了。
其实白阑出意外的时候,她才两岁,根本不记得白阑的样子,只是依稀晓得白阑的声音很温柔。
可及时记忆稀少,也不妨碍她疯狂地思念。
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就她没有呢?
拿起手机,翻开了相册,找出白阑的老照片,妈妈真漂亮。
徐汝宁看着照片中和她一模一样的那双眼睛,嘴角先是勾了勾,而后鼻子一酸
另一边的江濡好不容易和一个教授谈完话,直到十一点,才出了学校的大门,忙赶去明湖区找江沫嘱咐的东西。
把车窗微微降下来了一些,江濡听着外面的风声,跟着导航走。
刚到郊区不一会儿,远远地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车打着双闪停在路边,江濡把车速放慢了一些,缓缓经过那辆车,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个女人在里面哭泣。
犹豫了两秒,江濡把车也停了下来,轻皱眉头,这大晚上的,一个女人在路上哭,别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
“你好,请问需要帮助吗?”江濡走过去,轻轻敲了敲那辆黑色车的车窗,问。
徐汝宁正在放肆地宣泄自己的情绪,突然被这句话给打断了,迅速拿起纸巾胡乱擦了擦眼泪,按下车窗,就看到了江濡站在外面轻皱眉头望着自己。
心脏仿佛猛地骤停,呆楞住了,江濡怎么在这儿?
江濡看到徐汝宁脸上挂着泪珠,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