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饮君几乎是一做了决定就准备动身了,他买了些路上用到的东西,骑着一匹从姬冰雁府上带回来的马,一路南下。
他并没有在赶路,而是慢悠悠地骑着马,仿佛那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骑马出来踏青似的。
几日后,江饮君这才悠闲地到了江南。一路上他见到了不少新奇的东西,碰上喜欢的还不顾价格买了下来,以至于刚到江南,手里的钱就花了七七八八。
正值暮春,江南各处的花洋洋洒洒地开得恣意。一条碧绿江水蜿蜒穿过城内,岸边栽了不少柳树,垂下的枝条时不时随风飘扬。
江饮君一手牵着马,一手拿着一根柳枝,正漫无目的地走在城里的街上。他来的时候正值中午,路边不少卖小吃的,各种各样的琳琅满目。
掂了掂手中的钱袋,江饮君低头轻叹一声,又抬头看了一眼左手边一看就很贵的酒楼,然后毅然决然地选择了路边的一个馄饨摊。
刚坐下来,江饮君就感觉到一道没有恶意的目光,但当他顺着这道目光的方向去看的时候,又发现这道目光突然消失了。
嗯?是他的错觉吗?怎么感觉有人在看他?江饮君一边低头擦着筷子一边心里暗暗地想道,应该是错觉,他在江南又没有认识的人,谁会看他?
这时他点的鲜肉馄饨上来了,热气腾腾让人食指大动。薄如纸的馄饨皮包裹着刚好一口的鲜肉馅,偏咸的汤点醒了舌尖。只不过唯一不足的是,里面放了一把翠绿的香菜。
江饮君:……
他叹气,然后哭兮兮又坚持地把碗里所有的香菜挑了出来。
吃完饭,江饮君牵着马走在石板路上,沿岸种了不少花,是他看不出来的品种,但花香很浓,却也不腻人。
正走着,突然有一个人站在了他面前,吓得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江饮君拍了拍胸口,惊魂不定地在心里想道:“刚刚还没看到这个人,怎么眨眼之间就瞬移到了他眼前,这个速度还真是令人咋舌。”
他抬眼去看,面前的人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白衣,衣服上用银线绣着云纹,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点点光芒。鸦黑长发一丝不苟地高束着,用白玉冠牢牢地固定着。
江饮君眨眨眼,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寻常人,这一身加起来估计都抵得上寻常百姓家一年的收入。
“你用剑。”来人声线清冷,仿佛是高山之巅的寒风飞雪,“愿与一战。”
“哈?”江饮君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对方,剑眉星目,五官俊美,一身气度不凡,怎么看也不像是脑子有问题的人。
对方眉头一皱,又冷冷地重复了一遍:“你用剑,愿与一战。”
江饮君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腰间挂着的醉青剑,颇为无语地抬头看向对方:“在这里?”
他这句话只是来表达自己的不解疑惑,对方却是误解了。
*
一刻钟后,江饮君站在城外一处平地,他手里握着剑,歪着头看向站在自己对面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白衣男子。
“公子,我想,你是不是理解错了。”他眼尾下垂的猫眼中带着几分无奈,“我并不是要和你比试。”
白衣男子冷冷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锵”一声拔出了剑:“西门吹雪,剑锋三尺七寸,净重七斤十三两。”
他抬眸,看向一身红衣的江饮君:“出剑吧。”
“西门吹雪?”江饮君手一抖,想起来系统之前说的,话里话外都是他一定打不过西门吹雪。
看着西门吹雪冷峻的脸,江饮君一阵头痛,对方嗜剑如命,而且出剑一定死人,他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西门吹雪,单是这一条都够他犹豫了。
“出剑。”似乎是江饮君一直不动,西门吹雪眉头轻蹙。
江饮君叹气,然后用内力硬生生地把自己逼吐血。鲜红的血从嘴角溢出,原本就白皙的脸此刻更是如雪般惨白。
他眸光暗淡,像是一个绝路之人:“真是不巧,在下刚刚结束一场战斗,身受重伤无法用剑。”
西门吹雪白衣翩然,眨眼间就到了他的眼前。
江饮君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却被对方握住了手腕拉了回来。
!!!
“三天。”西门吹雪修长的手指搭在江饮君腕骨凸出的手腕上,“我可以治好你。”
救命啊!江饮君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来,心里简直在哀嚎。
“我觉得……我自己可以。”他弱弱地开口说道。
西门吹雪收回了手,低垂眼眸看着他:“不客气。”
江饮君:……
他还想再挣扎一下,第一个音节还没吐出口,就听见一声大喊:“站住!”
下一秒,一个穿得花花绿绿的人从一旁的树林里钻了出来,身后还紧跟着一个披着红披风的男子。
“诶?西门吹雪!拦住他!”
西门吹雪听到熟悉的声音,眉眼冷淡地扫了一眼,然后出手拦住了那个穿着花花绿绿的人。
“绣花大盗,你还想往哪儿跑!”陆小凤轻功落地,两三步走了过来,看着被西门吹雪拦下的绣花大盗说道。
江饮君眉毛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