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也会有所不满。
晏安在沿街的一个小摊上买了把伞,在我头顶撑开,青面莲纹,十分素雅,也挡住了头顶的烈日。
我道:“谢谢。”
晏安将伞一收。
我立刻反应过来:“我收回,不说谢了。”
晏安一笑,重将伞展开。
碧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流梭,你也买把伞呗?”
流梭一本正经地道:“我并不怕晒。”
碧落干笑了两声:“那算了,我自己买吧。”
又朝前走了一段路,晏安停住脚步,道:“是这儿。”
我茫然地停下,发现是一家规模颇大的酒楼,从二楼垂下的旗帜飘扬,上书三个大字“醉仙楼”。
我道:“要在这里吃些东西,休息片刻?”
晏安没有说话,眉目中露出了些怀念的神色。
这里难道是晏安和柳若当年某个定情之地?
我们五人被迎上三楼,就坐在栏杆旁,要了些特色菜后,小二道:“几位客官不点些酒么?咱们这醉仙楼,最有名的可就是我们这儿的酒了,梨花酿、桑落酒、竹叶青……应有尽有,尤以梨花酿最受欢迎,连神仙喝了都会伶仃大醉哩。”
晏安看了我一眼,道:“先来一斤梨花酿吧。再来两碗冰镇梅子汤。有人喝不得酒。”
小二喜滋滋地应下,下楼去催厨房了。
我侧头往外看,视野倒是不错,这醉仙楼旁便是一片湖,红白莲花盛放,占了小半片湖,绿叶连连,碧波轻漾,清香徐徐,偶有一两只乌篷船经过,而湖上石桥、对岸长街,皆是游人如织,夏日衣衫轻薄色彩明艳,远远望去,一派生机。
我看的出神,一时间很能理解为什么碧落这么喜欢来人间了,这样的景致,在魔界是怎么也看不到的,只怕在仙界也难以瞧见。
薄山说我本是个神仙,我现在又有些怀疑了,我初见这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场面喜欢的紧,可要当个神仙,大多是要斩了七情六欲,喜静不喜闹,就像薄山那样,能一个人在昆仑山待上整整一千年的。横看竖看,我也不适合当个神仙。
晏安靠近我,低声道:“这里本是一家医馆。”
我心领神会:“柳若家的?”
晏安点头:“你当初就是在这里救的我。”
我连忙改口:“照这么看,我家的医馆还不小。”
一时嘴快,居然直接说出柳若,好在晏安似乎并不在意。
晏安道:“小的很。这家醉仙楼是把医馆附近的店都给包括了,当初那个湖,也比现在要大。”
我一想也是:“都两千年了,沧海桑田啊。百花镇竟然还是百花镇,这已很不可思议了。”
晏安道:“这里地势偏僻,易守难攻,人界战乱对此处影响并不大。中间改过几次名,如今仍叫百花镇,大约是因为这镇内和镇外确实有太多花了。”
我点点头,晏安望着我:“你在这里,可有什么感觉?”
他是指望我故地重游,恢复记忆了,我呆了呆,还是老实地摇头:“什么感觉也没有。”
晏安颔首:“不急。”
我们倒是赶上了个好时候,才上饭菜酒,便到了醉仙楼说书先生登台的时候,他遥遥在说书台上摆好架势,道:“上回说到,穷书生一夜风流,富贵堂却作坟场——这张生尚在那鸳鸯大梦中将醒未醒,睁眼却见这红床软榻变作黄沙硬土,四周孤坟寂寂,哪还有什么绝美女子?张生这三魂七魄吓去一半,忙不迭地朝着京师方向赶路,竟也安安稳稳度过了三五日,直至一日在溪边被不知何处来的细蛇咬了脚踝,虽是无毒,却也断赶不得路,只好在山间一颗大树旁歇下,日落月升,山内寂然,半寐间,却闻一女子低声啜泣‘赵郎如何走的这样快,等也不等奴家’……”
周围听众全神贯注,皆都已被吸引了注意,说书先生却忽地一拍惊堂木:“那张生猛地睁眼,却见依旧是那日的红衣女子,只一张面皮已褪了大半,露出血粼粼的内里,双目泣血,一张舌头伸的老长,正往自个儿脸上舔!”
听众们都被吓的不轻,皆是一抖后议论纷纷,或饮酒压惊,或眺望风景,碧落伸手捏住流梭的手臂:“吓死我了。”
流梭莫名:“你怕什么?”
碧落“呃”了一声:“这故事中的女鬼十分地可怕……”
流梭道:“你是妖,寻常魑魅鬼魂见了你才会害怕。”
碧落悻悻地松了手,饮了口梨花酿。
晏安望向我:“你怕不怕?”
其实我也是有点怕的,好在流梭和碧落这么一打岔,我想起自己的身份,当即摇摇头:“自然不怕。”
晏安笑了笑,往我碗里夹了个水晶虾:“吃吧。”
那说书先生讲完这回后,便暂时撤了,我们邻桌传来议论之声:“说到这进京赶考,倒让人想起一桩事。”
另一人道:“说来也巧,还都姓张。”
开头那人道:“只是境遇却大不相同,这故事里的张生死在了半路女鬼嘴里,而咱们百花镇的张良,却是金榜题名,中状元了!”
“可不是么,真给咱们百花镇长脸啊!自张良高中之事传回来,这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