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搭在沙发背上,浅色衬衫的长袖卷起少许,修身牛仔裤和马丁靴配上他那两条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随便往哪一坐,都是一张简约大气的街拍。
而且他坐沙发时,喜欢把一条手臂搭在沙发背上,腿或交叠或架二郎腿,哪哪儿都透着一股公子哥的自在随意劲儿。起初还以为他是装帅耍酷,故意摆出这种酷酷的架势来,后来才发现他一个人的时候也是这样,大约是从小就养成的习惯。
五月偷偷看他,心底涌上一阵难以名状、不可言说的喜悦与甜蜜。以前幻想过无数次当场抓住他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花差差时的场景,当时想,要是真的有这种事情发生,那么别无他法,只有分手一条路好走。但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就原谅他。诚如金秀拉所说,男女间的事情,就是这么没道理。
“和wuli泽居老板谈恋爱,到底是什么感受啊。”
“非要说的话,就是随时被他气炸,却又随时被他暖化吧。”
“话说,我现在一件件都回忆起来了,你去年日本研修时遇到的人就是他吧。”
“嗯。”
“上次看到他在你家吃饭了,那时就已经好上了吧。”
“差不多吧。”
“给你一张信用卡的人是他吧?”
“对。”
“在床上时而温柔时而狂野的表现,不是猜测,是亲眼所见、亲身经历吧?”
“嗯。”
“唉,男神的床上功夫到底怎么样啊,能不能说具体一点啊!”
五月代她脸红:“普利滋,求求你,矜持一点行不行?”
“这样说就不够义气了啊,我所有前任的事情不都告诉你了嘛!”
“我不是很清楚,我是颜控,光看他的脸就欲仙欲死了。”
金秀拉自行脑补:“然后他手再一摸上来,你就更加神魂颠倒了?就更加意乱情迷了?”
“……”
“接着就神志不清了?”
“拜托你不要老是问这个行不行?”金秀拉单身太久,对于这种男女话题有着近乎变态的执著,在电话里跟痴汉一样纠缠不清,五月大感头疼,强行转换话题,“对了,你没有四处宣扬吧?”
“姐们我又不是傻子,放心吧!”
“谢谢你,亲爱的。”
“昨晚回去,是一炮泯恩仇,还是两——”
“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金秀拉终于想起正事来了:“有的有的,我今天打电话来,是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
她一般很少用这种郑重其事的语气说话,五月忙说:“说。”
“请问什么时候能单独给我加点工资?最近物价飞涨——”
“挂了!”
“喂,实在不行,适当给点封口费也可以啦!一万?五千?什么,不会连一百也舍不得给吧——”
浦东出发的飞机在下午四点多抵达东京成田机场,二人领了行李箱出关后,泽居晋一边打着电话,带五月径直去了候机楼近旁的停车场,那里已经有一辆七人座的黑色丰田商务车在等着了。
还没走近,从车上就下来一个男人,差不多六十来岁的年纪,个子不高,面色黝黑,一脸笑容,老远就鞠着躬往这边跑,同时伸手来接行李,一边问候泽居晋:“晋sama辛苦了,好久没见,身体还好?”
泽居晋把行李交给他:“还好,谢谢。”转眼见五月悄悄做了个拂落鸡皮疙瘩的动作,一副很肉麻的样子,于是奇怪问她,“怎么了?”
五月做了个鬼脸,嗤地一笑:“晋sama?”
泽居晋这才知道她是听不惯人家对自己的称呼,不禁一哂。
“怎么没派辆加长林肯来接晋sama?”
“放在几十年前的话,晋sama肯定会乘加长林肯,不过现在,日本早已过了以车炫富的时代,车辆只是代步工具,首要考虑的是安全和节能。”
“到了你家里,我需要和其他人一样称呼你晋sama吗?”
“你可以叫我darling或honey。”
“我们中国人为了表达这种亲密,一般会叫死鬼。”
泽居晋想了一想:“死鬼还是算了,就晋sama吧。”
“不要。”
以为他会说“不要就不要好了”,结果听他说:“多叫几次就习惯了。”
五月作呕吐状,被他弹了一记额头。
司机催促二人上车,泽居晋向五月介绍他说:“对了,这是土方桑,在我们家工作很多年了。”
土方又向五月也鞠了个躬,打开车门,请二人上车后,把行李安顿好,回到驾驶座上去,说:“如果不堵车的话,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可以到家,正好赶上晚餐时间。”
泽居晋说:“去轻井泽。”
土方一怔,带着些劝说的意味,笑道:“夫人为了今天的晚餐,带着早苗在家里准备了一天,因为晋sama今天要回来,美衣子桑也……”
话没说完,即被泽居晋打断:“知道了。”
“今天大家都在……”
泽居晋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轻井泽,谢谢。”
土方不再多话,发动汽车,从后视镜中小心翼翼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