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闭着眼睛,无奈道:“我也知这样委屈妙菡了,可,能有何法子?母亲那……”说起便是一阵烦闷。
钟彤暗自翻了个白眼,心想:除非母亲瞎了才能同意你娶一妓子为妻!都不知能不能进钟家为妾,还想当妻,当真心比天高!
当下劝道:“这事急不得,需徐徐图之,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钟清眼含期待的看着钟彤道:“三妹但讲无妨。”
“那好,若我有言错的地方,长兄便当今日没有听见这番话。首先,我们需要将妙菡接进府,若是妙菡万一有孕,那就麻烦了。其次,母亲和父亲定不会同意长兄娶妙菡的,那我们退而其次,以妾之名让妙菡进府。”
“这不妥,我今生只愿娶妙菡一人,万不能以妾之名委屈了她!”钟清急急打断钟彤的话。
钟彤深吸一口气,只觉自己这长兄一到范妙菡的事情上,就拎不清楚,情之一字,真是害人!
只得放缓语气,说道:“长兄莫急,听阿彤说完。长兄也知,父亲和母亲均不会同意妙菡嫁与长兄为妻,但妙菡养在外面,无人知晓,长兄迟早会娶其他女子为妻。”
钟彤让自己不去看钟清皱紧的眉头,继续说道:“若是这样,莫不如先将妙菡接进府中,时日长了,待父亲母亲发现妙菡的好,长兄又坚持要娶妙菡为妻,到时妙菡在为长兄诞下一子,成为长兄妻子岂不是顺理成章?”
钟清沉默着,他从未想过让妙菡以妾之名进府,他一心想给妙菡一个妻子的名分,但阿彤说得他未尝不曾考虑过,只是……
钟彤并不催促,良久后,钟清说道:“我,我去同妙菡商量一番,终究是我愧对于她,若是她同意了,我便去寻母亲。今日多谢三妹,若事成,长兄定不会忘记三妹的。”
钟彤展现出女儿家的娇羞,说着:“阿彤只盼长兄幸福,只要长兄心中记着阿彤,阿彤便开心了。”
“好妹妹。”
钟彤亲自送钟清到院门边,看着已经恢复往日神色的钟清,不禁露了一个舒心的笑容,任谁看去,这都是一幅兄妹情深的画卷。
钟彤哼着小曲回到自己的房间,妙菡要进门了,钟澜,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呢,踏青之日所受耻辱,我必会奉还!
钟清告辞钟彤后,急急忙忙地回到妙菡那,两人温存了一阵,钟清怀抱着妙菡,轻声说着自己的打算。
妙菡靠在钟清的胸膛上,听着下面噗通噗通让人感到安全地心跳声,眼里没有任何即将进入钟府的激动情绪,用惯常的娇语道:“妾都听夫主的。”
钟清吻了吻妙菡的发顶,心里愈发觉得愧对妙菡,温柔缱绻的说道:“妙菡放心,夫主定会给你一个名分。”
妙菡眼底划过嘲讽,说道:“嗯,妾信夫主,妙菡只要在夫主身边就满足了,夫主切不可和夫人产生冲突。”
妙菡这样的信任更是激起了钟清的保护欲,心里想着一定要说服母亲将妙菡接进府中!看着妙菡柔弱的样子,当下又是一番‘翻云覆雨’。
钟清回到府中,正好赶上晚饭,他们的婚事是由母亲做主,他思考了一路如何跟母亲挑明,也没有心情去看母亲精致的小院。
迎着母亲不停给他夹饭菜,慈爱的目光,钟清筹措良久终是道:“母亲,您还记得您之前给我定的婚事吗?儿子寻到了范家娘子,想,想娶那女郎进门。”
钟柳氏只是抬眼看了一眼钟清,似是没有听到钟清的话,说道:“食不言寝不语,子詹。”
钟清听见钟柳氏不再唤‘我儿’反而叫自己的字,心里忐忑,待发觉钟柳氏不给自己夹菜后,这种慌张的心情攀到了顶峰。
饭毕,钟柳氏抿了口茶,这才打量起长的像自己的大儿子,语气淡漠道:“你与范家娘子的婚约早已取消,他范家犯事,你是从何处找到范家娘子的?”
钟清低头,不敢和钟柳氏对视,支支吾吾,反倒是钟柳氏没了耐心,说道:“怕是从烟花之地寻到的吧?”
钟清倏地抬头,急切的为妙菡辩解:“是烟花之地,可那又怎样?妙菡她紧守本心,只爱慕我一人,我本就与她有过婚约,母亲,你就同意妙菡进门吧!”
“娶也分很多种方式,那你是想以何名义让她进门?”
“我知,母亲定不会同意让妙菡当我的妻子,我,我想纳妙菡为妾!”钟清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浑身都放松了,压在心中的大石似乎也已经没有了。
钟柳氏没有言语,直将钟清又搞得焦急起来,才语重心长般道:“钟家虽不是最为顶尖的世家,但你父亲乃二品大司农,你母亲我出自清河郡柳家,而你,是你父亲这一脉的嫡长子,钟子詹!”
钟清被钟柳氏最后的厉声吓了一跳,只听钟柳氏压抑着自己的怒火,接着道:“而你,钟子詹,肩上的担子比谁都重!你理应替代你父亲成为钟家家主,理应成为钟家的顶梁柱!可你在做什么?沉迷女色,不思进取!”
钟柳氏扶着自己的胸口,冷笑道:“你当我会不知,你在外头养着那个范妙菡!我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不过一个妓子,也妄想进钟家的门,便是为妾都不可!”
钟清被钟柳氏说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