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情之,咳,你拿我换官,咳咳,害我钟家,你们不得好死—— ”
“女郎快醒醒,醒醒。”颂曦焦急的摇晃着钟澜。
钟澜倏地睁眼,捂着自己的胸口,脸色铁青,冷汗打湿了身上每处地方,每每梦到上一世的事,都会感到撕心裂肺的疼。
颂曦一边给钟澜擦汗一边说着:“女郎又被梦魇了,自从半年前高烧不止,每每入睡就落下这个毛病,我看到了府上,要请个大夫好好给女郎看看。”
钟澜重重的舒了口气。
前世自己惨死,却得苍天怜爱,又许一世,一睁眼,便重生回了闺阁时期,那时的自己还娇憨蛮横,不谙世事,还没有遇到狼子野心的王情之,也没有和谢五郎退婚,一切都还没有发生,她还有时间有机会去扭转这一切!
马车忽的晃悠一下,珠株撩开车帘,开心道:“动了,动了。”
钟澜渐渐回神,望着朝气蓬勃的婢女,眼中浮上一片雾色,浓密的睫毛仿若蝴蝶那拍打的柔弱翅膀,半响方道:“替我整妆。”
☆、第2章 002
珠株和颂曦轻快的跳下马车,人群中不断传来吸气声,连两个婢女都长的如此美貌,不知钟家这位嫡出的小娘子又该如何出色。
钟澜头戴帏帽,将自己的容颜遮了个严严实实,这才任由颂曦将她扶下马车。
女郎身量抽条,那纤细一握的腰身一览无余,两个容貌出挑的丫鬟在其身侧亦半分都夺不去风采,却偏偏叫帏帽遮住,臆想着帏帽底下会是何等绝色。
众人看着大司农嫡女入了府邸不见才陆陆续续散去,而府邸内此时一华贵妇人匆匆而来,穿着一身得体的秋香色绯织丝锦服,身后簇着一干丫鬟,婆子,和管家领着的小厮皆是弯身迎女郎入府。
妇人含泪拥住钟澜,“我的儿,可算是回来了!快让母亲看看,可是消瘦了。”
说着就要掀开钟澜的帏帽,却被钟澜握住了手腕,清脆的声音传来:“母亲,我们母女两个几年未见,不如进屋再详聊。”
“就是就是,看我,都高兴糊涂了。快快,还不赶紧帮女郎收拾,我的儿,快跟母亲进去看看你的闺房,可还喜欢,有什么不满意的,只管同母亲说。”
钟柳氏边说边拉着钟澜走,钟澜望着两人相握的手,不禁眼泪婆娑,能再一次见到母亲,真好。
钟柳氏带着钟澜直奔小院,进了屋,坐在榻上这才摘下钟澜的帏帽,火红的大氅更映衬着钟澜娇弱,仔细抚摸着钟澜完美无暇的面庞,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母亲哭什么,女儿这不是回来了吗?”钟澜靠在母亲怀中说道。钟柳氏这一哭,才真正将十多年的疏离哭断。母亲身子不好,早早便去了,她已有多年未见母亲,如今再一次感受到母亲的疼爱,也不禁掉下泪珠子来。
钟柳氏拥着钟澜,哭泣道:“阿姈,这十年你独自一人在吴地,身边也没有个玩伴,苦了你了。”当初母亲要将自个女儿带去吴地,她心中本是不愿的,可夫主劝说百孝为先,算是让阿姈替她在老夫人身侍奉左右,可……这是她的十月怀胎的心肝宝贝啊。
“母亲,可万不能这样说,祖母待阿姈自是极好的。”
“那是,你祖母她老人家,身子可好?”
“大好呢。”
钟澜自小养在祖母身边,可算的上吴地小有名气的贵女呢。
钟澜低头抹泪,不出意外地望见门口那纤细影子,不禁勾唇冷笑,她这位庶妹果然还是来了。
“母亲你看!门口可是有人?”钟澜离开母亲怀抱,指着地上的影子,轻轻说道。
钟柳氏闻言顺着望去,果然也见了那影子,只那鬼鬼祟祟的行径叫她不喜,遂皱眉喝声道:“是谁在门外,还不进来。”
人未进,话已传,“母亲眼睛可真厉害,阿彤听见阿姊归来了,就急忙地过来,刚至门口,母亲就看见了。”
说完,主动走了进来,给母亲和钟澜请安,丝毫没有被抓住偷听的不安。
钟柳氏见是钟彤脸上神情缓了缓,道是鬼灵精的,消息倒是灵通,招手叫了人到跟前对钟澜说道:“这个啊,是你彤妹妹,你们姊妹两个往常只能书信来往,现今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钟澜偏着头,仔仔细细的将钟彤从头打量到脚,钟彤是父亲纳的小妾阮姨娘所生,比她就小了两个月,母亲和煦善良,从不苛待庶女,且还一直将她当做亲生般的教养。
可谁知养出一个白眼狼呢……
上辈子,自己便十分喜爱这个妹妹,从未在意过嫡庶之分。阿彤乖巧伶俐,两人同进同出,那是能穿一条裙子的情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自然免不了一同幻想将来嫁的夫郎。
那时家中已经帮她定了与谢五郎的亲事,可她却意外见着了王情之,王情之温润谦和,一表人才,比之传闻中体弱多病的谢五郎不知好了多少,于她又是殷勤万分,她不觉深陷,最后为父亲不容连名字都从族谱划去,虽得偿所愿嫁了王情之,可名声却是一败涂地。
王情之待她的好,却是一场阴谋,充斥着权利**。而她乃至家族的悲剧里却有这庶妹推波助澜的影子……
钟彤被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