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起了作用,一直沉默不语的”清洁员”突然看向了他。
傅贺远见他终于有了反应,还没有来得及欣喜,就见他往放水壶的方向走去,倒了满满一杯水走了过来。
见状,他还没有咧开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他惊惧的往后退,声音颤抖了起来:“你、你要做什么?我说了让你老板跟我通话,你没听见吗?”
男人步步逼近他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倏地停了下来。
傅贺远退后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不由的喘了一口气。
电话是周井然打来的。
男人接听之后,说了几句就把视线落在了傅贺远的身上,随后走上前,把手机放在了他耳边。
傅贺远浑身一僵。
下一秒,周井然的声音就从电话内传了过来:“傅总,还好吗?”
听见他阴阴凉凉的声音,傅贺远愣了下,随后情绪变得激烈了起来,冲着电话失控的怒吼:“周井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井然笑出了声,可是眼底根本没有丝毫的笑意,他舔了舔腮帮,声线阴冷的告诉他:“所以我才让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为什么傅总就是听不进去呢?”
男人像是变了个人,说话的声音尤其渗人。
傅贺远身体紧绷僵硬,他的头皮有些发麻,为了活下去已经顾不得面子,直接开口求他:“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勒索威胁你,放我一条生路吧,钱我不要了,你的秘密我也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
“太晚了。”
周井然将傅贺远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了他:“你现在可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傅贺远瞳仁剧缩,面如死灰。
他的呼吸变得十分沉重,抬眼看到面前男人手里的水杯,恐惧渐渐溢满了整个胸腔,让他无法喘息。
既然男人已经铁了心要他的命。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不再低声下气的祈求他,而是咬牙切齿的威胁他:“周井然,我如果出事了,你患有妄想症的精神病史一定会曝光,满城的人都会知道你不正常,都会知道堂堂周家少爷是个有妄想症的疯子!”
男人愤然失控的声音落下之后,电话内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傅贺远喘着粗气。
他冷笑了起来,阴阳怪气:“你当真以为我没有留一手吗?周井然,我活了大半辈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见多了官场上商场上尔虞我诈的事情,怎么可能轻易栽在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人手里?”
周井然静默了一霎,幽幽的开口:“本来想让你安安静静没有痛苦的离开,可是我刚刚突然改变注意了。”
傅贺远呼吸一滞。
他反应过来,刚刚的气势顿时烟消云散,用力的挣扎捆绑手脚的绳索,撕心裂肺:“周井然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要是出事了,你也别想好过……”
话没说完,电话被拿走了。
男人看了一眼傅贺远,转身去问周井然接下来要怎么处理。
说了两句,傅贺远没有听清男人说了什么,他已经挂断了电话,也放下了手里的水杯。
傅贺远浑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面色惨白的坐在地板上,已经放弃了挣扎。
他知道自己逃不掉了。
没有想到,他堂堂傅氏集团的总裁,曾经翻云覆雨,受人敬重,最后居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真的是一个笑话。
这时,男人戴着塑胶手套的手拿起了地板上的铁棍,然后一步一步走向了角落里的傅贺远。
租的单间里面空间十分小。
而且空气很静。
铁棍摩擦地面发出了让人心惊肉跳的声响。
未关紧的窗户外面有风灌了进来,带着刺骨的冷意。
傅贺远掀起眼皮看向他,眼底已经彻底失去了光彩,只剩下无边无尽的黯淡。
他才抬起头,男人的铁棍已经快准狠的挥了下来。
他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咚的一声闷响,脑门已经传来强烈钻心的痛感,眼前的视野被粘稠浑浊的血液覆盖了。
眼前一阵眩晕。
傅贺远直接倒在了地上,意识模糊,鲜红的血液不停的涌出,一下染红了地板。
男人没有停手,紧接着第二棍又朝他的脑袋挥了下去。
傅贺远从嗓子里发出了痛苦的呻吟,他在地上轻微的蠕动,脑袋里面模糊一片,眼前血红,完全靠着本能在反抗。
第三棍要挥下去的时候,外面突兀传来了敲门声,成功止住了男人下手的动作。
他微微一顿,眸子锋锐的看向门口。
敲门声还在不停的传来,外面的人似乎是很不耐烦。
男人缓缓放下了手里的铁棍,移步到了门口,通过猫眼看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