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夏抽回自己的手,眉目泛着冷意,一字一句的说:“谁来帮死去时还不足十岁的陆临?还有在同一年丧失了儿子和丈夫的陆夫人?”
“你现在为了一个杀人犯低声下气求我的时候,到底还记不记得,我现在是陆河的妻子?”
“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你的丈夫,为了傅家,我呢,你在这样逼迫我的时候,有曾想过我的立场吗?”
女人说到后面尾音上扬,情绪明显有些波动。
郭婉茹背脊一僵,她沉默了好久好久,嚅嗫:“陆临的事情,我代贺远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不是我。”
冬夏冷静的打断她,提醒她:“是我的丈夫。”
郭婉茹瞳仁迟滞了几秒,她抹掉脸上的泪水,告诉她实情:“冬夏,当年放火烧死陆临是何志成的注意,贺远他并没有参与,现在真正害死陆临的凶手已经落网了,如果贺远回来自首了,你能不能让陆河放他一条生路?”
冬夏听完,默了数秒。
她眸色复杂的看向郭婉茹,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声音,掀唇:“傅贺远没有参与,可是他见死不救了,不是吗?”
郭婉茹瞳仁徒然一震。
“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小孩在大火里面苦苦挣扎求饶,最后并没有出手救他不是吗?”
“如果换做是你,看着自己最亲的人被大火吞噬却束手无策,后来每一天都活在愧疚和阴影里面,每一个深夜只能靠着安眠安入睡,一年又一年过的浑浑噩噩痛不欲生,你能体会得到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吗?”
郭婉茹张唇:“我……”
冬夏眸子赤红,绷唇:“你不能,因为你不是陆河。”
正文 第177章 我要杀了你
女人坚定的声音落下之后,客厅突然安静了下来。
郭婉茹如同遭到了雷电击中一样,面色惨白,呆若木鸡的坐在那儿,眼神涣散,迟迟没有动静。
她张了张嘴巴,但是咽喉像是被一双手紧紧的扼制住了,无法发出任何一点儿声音。
她说不出话,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
冬夏说的对,傅贺远就算真的不是直接烧死陆临的凶手,但是他眼睁睁看着陆临被烧死却无动于衷就是不争的事实。
郭婉茹好半响才反应了过来,她迟滞的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脸上的泪水还没有干,显得异常狼狈。
冬夏平复了一下情绪,寡淡的视线落在了郭婉茹的脸上,抿唇:“我的话已经说完了,如果没有其他事情,请您离开吧。”
她表述的已经很明显了。
不管郭婉茹再怎么打感情牌纠缠不休,她的立场都一样,不会插手这件事情。
郭婉茹是深知女人的脾性,知道她已经决定开口的事情,不管她怎么说都一定不会退步,所以继续纠缠下去,也只是做无用功罢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接受现实以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她复杂的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女人,片刻后,哑声道:“对不起冬夏,以前因为我的自私带给了你很多伤害,还有关于你父亲的事情,我也一直很后悔,不过你放心,以后,以后不会再有了。”
话音落下,她就拿起了放在桌子的包包,离开了公寓。
一声关门的轻响,将冬夏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不觉攥成了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多了几个清晰的痕印。
她抿唇,又重新拿起了桌子上的剪刀和花束,打算继续修剪刚刚没有修剪完的花束。
可是只要稍微安静下来,她的脑海里面就会反复出现,出现刚刚郭婉茹在自己面前为了傅贺远低声下气,狼狈不堪的模样。
冬夏从来没有见到郭婉茹这样的面容。
她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光鲜亮丽,雍容端庄,如果不是真的被逼无奈,走投无路,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狼狈。
只是让冬夏感到特别难过无奈的,是郭婉茹现在的所有狼狈,都是在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
以前她跟许赵承离婚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流露出过这样失落绝望的表情。
她想不明白,到底郭婉茹心里是怎么样想,难道值得她付出的只有傅家吗?
……
晚上,陆河回来的时候,冬夏刚刚煮好饭。
他换好拖鞋,把买回来的花束放在了桌子上,随后放轻步伐走向了厨房。
女人摘下了围裙,正在收拾案板上留下的蔬菜残渣,洗个手,准备把最后一道菜端出去的时候,猝不及防被站在身后的男人亲了下腮帮。
她吓了一跳。
不知道男人何时回来了。
陆河刚刚就察觉到了她在分神,不由的挑眉:“在想什么?”
冬夏嘴甜:“想你。”
陆河唇畔的笑意加深,他俯身又亲了一下女人柔软的唇瓣:“嗯,真甜。”
冬夏撞上他又深又暗的眸子,心头一颤,面颊羞赧,赶紧绕过他,端着菜往外面走去。
“洗个手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