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给我安分一点不要再捅出篓子了,既然已经有人顶罪进去了,等过一段时间事情平息了你再回来,千万别露陷了,你想死我可不想。”
男人静静听了一遍,随手拿起了桌上另外一份备注有声纹鉴定四个字的资料,翻开来看了一眼。
他的面容始终沉着冷静,眉目冷淡,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
这时,桌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淡淡的扫了一眼,随后接听了起来。
电话另一端的人是他在司法鉴定部工作的一位高中同学老白。
电话通了之后,老白低沉夹着笑意的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收到东西了吗?”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他专注的看着手里的资料,微动唇:“改天请你吃饭。”
老白笑了起来,挪揄道:“我可记下了,到时一定狠狠宰你一顿,你别想赖账啊!”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对了,东西你已经收到了,应该也看到了吧,你传过来的那一份语音文件我已经鉴别出来了,因为对方采用的是市面上普通的变声器,所以没什么难度,和你猜测的一样,是同一个人。”
“诶诶诶,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这段对话内容,怎么会给我一种杀了人正在商量怎么埋尸的错觉。”
“应该,不是错觉。”
老白顿时有些惊悚,错愕道:“真的假的?奇怪,你怎么会和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闻言,男人意外沉默了片刻,半响,轻言道:“就是这样扯上了,而且,好像也撇不清了。”
他的话说得模棱两可,老白没有听懂,也没有继续追问,因为工作繁忙的缘故,两人闲聊了几句,就挂断了。
男人把玩着手机,眸子深深的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菲薄的唇平直没有任何的弧度,周身散发着极具压迫的冷意。
良久,他扫了一眼墙上的时钟,预测的时间快要到的时候,把玩在手里的手机再一次震动了起来。
他不急不缓的滑过接听键,听筒内传来了一粗哑威严的男音,掷地有声的说:“陆先生,根据您提供的线索,刚刚我们已经在郊外这边将正在进行毒品交易的张晓龙缉拿归案。”
男人隐隐勾唇,嗓音有些阴凉:“徐警官,这种人既然已经进去了,就没有必要再出来了。”
电话另一端被唤作徐警官的男人像是被他冷漠的声音震慑到了,愣了两秒,反应过来,立马再三保证:“您放心吧,张晓龙这家伙为非作歹这么久,我们之前一直没有抓到他的把柄,这次绝对不可能轻易将他放走。”
“对了,有关许赵承的案子,我们也准备进行重新彻查了,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男人默了下,手指轻轻的敲着桌面,眸色深谙如同黑洞,半响,他淡淡道:“说起来,我这里有一份与案子有关的文件,不知道徐警官感不感兴趣。”
……
下午,从手术室出来以后,冬夏径自去了趟主任办公室,申请了三天的假期。
主任一直都很欣赏冬夏的医术和品行,也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她进行了一番开导之后,就批准了。
冬夏离开办公室之后,在狭长的走廊上碰见了周梅。
她刚刚从一间患者病房里面出来,手里抱着一摞查房表,转身看到她的时候,似乎顿了下。
冬夏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因为实在是不喜欢虚情假意的问好,本想直接无视她离开这里,但是女人偏偏要拦下她,还厚着脸皮给她嘘寒问暖。
“许医生,新闻报道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没事吧?”
“我很好。”
冬夏脸上带着口罩,遮挡住了她大半张脸,所以周梅很难窥探到她的神情。
她红唇紧抿,幽幽的嗤笑:“许医生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比我预想中要强很多啊,爸爸才死了没几天,你就能正常来上班了,真的是令人刮目相看。”
“不过啊,敬业是好事,你知道现在全院上下都在怎么议论你吗?他们都说你冷血呢,爸爸死了还能这样淡定的继续给病人做手术,完全没有一点儿悲伤的样子,就好像……真的是你报警害死了自己的……”
剩余的话还没有说完,寂静的走廊上,突兀响起了“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
周梅被女人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扇得有些发懵,她的脸微微偏到了一边,瞳仁剧缩,脸色十分难看。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耳畔已经响起了女人冷漠从容的声音:“抱歉,一时没忍住。”
周梅蓦地瞪向她,目光阴鸷,她扬起手臂想要讨回这一巴掌。
可是巴掌还没有落下,就在半空中被冬夏稳稳地拦截了下来,她攥住女人的手腕,口罩下的红唇绷成了一条直线,声音林凛冽如同隆冬的风一样:“周梅,以前我不说话不解释不是因为我胆怯怕事,只是觉得没有必要跟你们这种人一般见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慢慢发现,即便我退一步,退两步,哪怕退了一万步,你们都不会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可恶,只会变本加厉,既然是这样,你又凭什么以为我还会继续忍气吞声,任由你随意踩在我的伤疤上呢?怎么,我看起来就这么好欺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