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千峙起身,打了个哈欠。
昨天晚上是如何入睡的,千峙已经忘了,只记得肖恒那家伙一直坐在桌前的凳子上捣鼓着什么,他是在窸窸窣窣的声响以及油灯的火光中入眠的。
今天他起床意外的早,窗外仍是漆黑一片,高挂着的月亮带来一丝亮光,确实是……太早了。
他躺回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完全没有半点睡意,兴许是因为白天在那地下大殿里睡了太长时间的缘故。
一旁的肖恒还没醒,借着微弱的月光,千峙看清了肖恒的脸,混蛋,长这么帅的家伙偏偏是个榆木脑袋。
千峙伸出手指,对着肖恒的脸上戳了几下……
“啊…”还没来得及出声,一只大手掐住了他纤细的脖颈,将他瘦小的身躯顶在墙上。
“别…是我……”千峙怔住了,他对上了肖恒那凛冽的目光,那道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让人不寒而栗——这完全就不是他认识的肖恒。
千峙两只手掌抓住肖恒掐在他脖颈上的指节,拼了命地掰着,可是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窒息感充斥大脑,他逐渐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就在他以为就要这样离世的时候,肖恒如铁钳般的大手放开了,他瘫倒在地上,胸口上下起伏,房间内回荡着轻微的喘气声。
“你是千峙?”肖恒蹲下身子,眼神在千峙身上来回游荡,像是看什么稀有物种一样。
千峙心有余悸,身体向后挪了挪,整个后背贴在了墙壁上,随后轻轻点头。
“我觉得不是。”肖恒冷声道,另一只手拿起了一旁桌子上的木剑。
“啪嗒。”千峙身子一倒,晕过去了……
“千峙!”一道恐怖的高音在千峙耳边炸响,千峙也是不负众望的突然从床上挑起,千峙尚处在茫然当中,刚才他似乎梦到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然后他的梦境就被打破了。
“用这么大的声音喊我,耳朵出问题了怎么办?”千峙捂住自己的耳朵,过了好一阵子后缓缓开口道。
“用正常大小的声音跟本喊不醒你好吧。”千笙将自己落下的几缕头发撩到了耳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所以说只能牺牲一下我的嗓子了。”
“我看你想要牺牲的是我的耳朵。”千峙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随后盘起腿坐在床上。今天与以往不同,他没有看到肖恒,兴许是自己出去进行对于他来说完全不必要的训练了吧。
“哥,你头发是不是该剪了啊?”千笙没有回千峙的话,倒是注意到了千峙那已经不属于短发范畴的银白毛发。“你现在这样子像女孩子一样。”
“有那么长吗?”千峙用手指将脑后的毛发束起,扭头看一眼,确实是有点长了。
“哥,你别动。”千笙跑到了千峙身后,扯住了千峙的头发。
“你干什么?”千峙不敢乱动,他害怕自己一动,扯到头皮。
“你等等就知道了,先闭上眼可以吗?”
千峙很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就这样盘腿坐了挺长时间,搞得下半身都有点麻痹感了。
“好了!”
总算是结束了,千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就刚才,他差点睡着,没办法,千笙动作实在是有点慢。
“你到底是在弄什么啊?”千峙带着满脸疑惑走出了房间门,千笙紧随其后。“还有,肖恒跑哪里去了?”
“没弄什么,就是看你头发有点乱了。”千笙小指绕起落在自己肩上的一簇头发,嘴角洋溢着笑意,但就是忍住不笑出来。“肖恒哥在训练场。”
“那我去找他了,你要一起吗?”千峙跑到厨房,拿了一块尚有点温热的面包。
“我就不了,我和鹭鹭说好了要去采草药的。”
“那好吧,我先走了。”千峙手里抓着面包,踏出了大门。
“咯咯~”千峙刚关上大门,千笙就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说是训练场,其实就是一个圆形的场地而已,似乎是一个废弃的角斗场改成的,坐落在城郊附近,平时也经常有一些血气方刚的小年轻在里面以切磋的名义打架。
要说这座训练场的常客,自然是千峙和肖恒两人,他们常常一起去进行所谓训练。
……
“这不肖恒吗?今天怎么一个人来啊?”高出肖恒半个头,显得有点老成的寸头青年早早就注意到了肖恒。
“千峙还没起床。”肖恒没做任何思考,回了一句,虽然说这种问题也不用思考。
“那,今天我来做你的对手?”寸头青年开始作死了,他平时只是在远处看看两人的切磋,现在竟然想要自己上。
“嗯,那开始吧。”肖恒淡淡回道,随后回应寸头青年的是一阵狂风骤雨。
几分钟后
“继续吗?”肖恒将手里打断的木棍扔到一边,又捡起另一根完好的木棍。
“继续你妹夫啊!再打就要死了!”肿成猪头的寸头青年也是爆了粗口,随后向出口处走去。“我回去了,你自己搁这训练吧。”
“嘶~”寸头青年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伤,伤口火辣辣的疼,像是脸在粗盐里摩擦了很长时间一样,一时间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