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歌不答她的问题,只是说道:“刚及弱冠。”
红颜炼轻笑了一声。
这个孩子倒是个警惕性高的,知道对着外人不能轻易说出生辰八字。
“那便是小我几岁,唤一声姐姐的话你也吃不了什么亏。”红颜炼不再自称奴家,反倒是自然地认了这个弟弟,她又不免瞥了一眼墓碑,随后道,“你是迷路了?”
云歌有些羞赧:“是……”
明明这里如此空旷,可他就是如同陷入幻境一般无法走出去。明明下一步就能踩出这块地方,一眨眼便又被送到了其他地方。
“这里是位于赫凉山顶的玄天湖,当年道魔一战,生生将一赫凉山山顶给削了,此后凹下的峰顶便积聚雨水、雪水,形成了这独一无二的玄天湖。”
不知是不是云歌的错觉,他总觉得这妇人在谈及道魔一战时,神色有些哀戚。
红颜炼停止了回忆,道:“既然你唤了我一声姐姐,我当然不能不助你。”
她的红袖一挥,一道彩霞出现在天空,蔓延到远方:“这里对道魔而言都是肃静之地,自然不会让人随意闯进来又随意闯出去。你跟着彩霞走吧……呵,若是你够不幸,下次我们还会再见面。”
云歌狐疑地看了一眼红颜炼,后者一笑,便又是千娇百媚。
他的心肝颤了颤,猜道这女子不是什么正道,只是心情好而放了他一马。便匆匆道了谢,又匆匆离去。
留下红颜炼一人倚着墓碑笑得肆意而张狂,她目送着云歌,在他消失后,终于忍不住越笑越大声,连泪水都被笑了出来。唯有眼底的悲哀是如何也掩藏不住。
红颜炼拭了泪,随后眼神重归于平淡,淡淡地看着树上的阴影:“怎么?尊上有什么事要让你转告于我吗?”
那阴影动了动,跳到了地上,化作一个黑衣童子,他黑发黑眸,神情冷漠:“尊上让你收敛一点,不要去打浣浣夫人的主意。”
“浣浣夫人?”红颜炼不屑道,“你也认为那是浣浣?不是尊上拿来移情的玩物?”
“是不是不劳你评说,你难得忘了当年因为你想要对付夫人,尊上给你的惩罚吗?”黑衣童子冷冷道,“尊上可说了,说是你死性不改,就把你变回莲花。”
“尊上可舍不得这么做。”似是为了故意刺激他,红颜炼将手指指了指心,满足地说,“你莫非忘了,我可是尊上心尖尖上的人呢。”
当然,这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意思。
黑衣童子有些不悦,他看了一眼天上的红霞,露出了一抹冷冷的微笑:“有件事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红颜炼施舍了他一个白眼:“有屁就放。”
“刚才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童子道,“啧啧,想不到啊居然也有让你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存在……忘了和你说,尊上可是很讨厌那人,巴不得他不存在的那种讨厌。你大可试着去动浣浣夫人,我也正好拿那人试试手,也不知道他的修为会不会像名字一样孱弱。”
红颜炼的眼里闪现了一丝狠戾,她瞪着那童子:“夜蛰!”
夜蛰冷哼了一声:“我就是传个话,你大可不必对我发火。”
“我知道你当初嫉妒我可以陪着尊上身边,但是说起了我们是同僚,何必针锋相对。”红颜炼收了怒气,笑眯眯道,“你知道刚才那位的名字?不妨和我说说?”
夜蛰倒是没有对她隐瞒:“我只是听尊上谈起过,具体也不是很清楚……他叫齐云歌,古墟派弟子,喜欢他师父而不得。和尊上一起去了秘境,还获得了一位大能的剑法。爱好喝酒,还擅长和女人打交道,有一身的桃花。”
红颜炼听后忍不住挑眉:“你知道的明明很清楚嘛。”
不过说得这么直接,看来夜蛰是有事求助于她呀。
夜蛰哼了一声:“那是自然,尊上在意的人就是我在意的人,哪怕不知道具体的也必须知道得更详细一些。”
红颜炼不咸不淡地“哦”了声。
“对了,”夜蛰想了想,化作黑鹰吐出了一只巴掌大的灵鸽,那只鸽子被吐来后想要逃走被锋利的爪子一把捉住,“你看看,这只鸽子是千藏的灵鸽,我刚才在山上截住的,它传了什么信你可知道?”
红颜炼嫌弃地摆摆手:“你还真闲,有心思捉灵鸽玩。”
夜蛰怒了:“我和你这蠢女人不同,我能记住不同人的气息,这只灵鸽分明就是那脑残的灵鸽,他传递的信息不是关于你的就是关于尊上的。”
“脑残?”
“就是河女她相公!尊上给取的名字!”
红颜炼不笑了:“他?他要传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说话间,红颜炼的眸子变得通红,那灵鸽在看到红颜炼眼神的一刹失了神。
一个男人的声音便从鸽子的嘴中传出。
“魔释帝回来了!并与未来掌门相互勾结!”
此话一出,两个俱是一惊。一人一鸟相互对视了一眼,神情皆是复杂。
“这可不行,尊上实力未完全恢复,魔将也未召回,此时被道门发现后我们是属于下风的。”
红颜炼露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不愧是傩坤弟子,居然这么快就猜到了。”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