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光闪至面前,阻隔了蜘蛛再次靠近。
洛释疼得冷汗直流,他皱眉抬头,看见了风清寒可靠的背影,修长清瘦,浑身散发着凌厉的剑气。
“孽畜!退下!”
风清寒指着蜘蛛,神色冰冷,他此时此刻散发着的那寒意,让洛释几乎认不出这是那个害羞脸红的少年了。洛释疲惫地看着他,忽然想到了云歌之前说的话——“你觉得你比得过他吗?”
他的确比不过这个少年。
面对危险,毫无反抗能力,只能让风清寒前来救援,这……再一次让他产生了一种沮丧。
可他不甘心,他现在的确是名副其实的战五渣,他不知道如何改变现状,他甚至似乎是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他沮丧,他失望,他迷惘。
可他同样不甘心,他不能因此而放弃啊。
洛释咬着牙挣扎着站起,一旁赶来的云歌和袅萝连忙扶住了他。
洛释拒绝了他们的好意。
而那蜘蛛似乎察觉到了真正的危险,又或许是因为天空窜出了太阳的第一缕光太过刺眼,它不甘地瞪着洛释,迅速地倒退离开,八只脚再次压倒了许多树,发出簌簌声。
风清寒没有去追,任凭蜘蛛逃离此地。
“师妹,你怎么样?”
洛释将此时的疼痛化作郁气吐出,皱着眉道:“脚扭了。”
“我看看?”云歌对洛释道,“你感觉如何?”
“还能忍。”
但并不代表他不疼,女孩的感官似乎格外敏感,而千伶的身体在他看来也是格外娇贵的。
一时间洛释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脚疼还是心疼。
他是真的心疼,自责自己让千伶受了伤,另一方面又庆幸,此时承担这种痛苦的是他自己
袅萝在一边落眼泪,她想了想,推开云歌:“洛哥哥,我学过一点医术,你们两人也不方便看师姐脱鞋脱袜吧?我来看看吧。”
一听到“脱鞋脱袜”,风清寒再次脸红,他咳嗽了一声,转过身去:“若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云歌给了洛释一个眼神,随后也跟着风清寒转身。
洛释坐下后很有自知之明地捂住了眼。
袅萝吸了吸鼻子,擦干泪,她小心翼翼地将洛释的鞋袜褪下。
那洁白可爱的足此时已经扭曲起来,甚至可以摸到突出的骨头,红肿得不像话。
袅萝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这伤放到自己身上时会怎样忍不住咬了咬唇,眼泪又止不住了。
“你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哦。”
洛释点点头。
袅萝只能凭着记忆为洛释牵引复位,她的医术已经有些生疏,而治疗这种踝脱位的情况最害怕的就是医者当断不断,扭扭捏捏,除了延长痛苦之外毫无用处。
茑萝知道这点,所以她也有些着急,一方面她不敢下狠手,果断地将关节复位,另一方面,她又不忍洛释在忍受痛苦,并为自己的行为愈发愧疚。
如果这时候洛释吃痛叫出声来的话,袅萝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还有信心为他医治。
但是洛释捂着脸,一声不吭,袅萝看不出他的表情,她也不敢去看。
洛释只能感觉袅萝似是在拉扯他的腿,并借力牵引似的在找复位对合的位置。他只能信任她,让她对千伶的脚踝又扯又捏。
这疼痛大概足足持续了三十分钟后才听见袅萝犹豫而疲惫的说道:“好了。”
洛释这才放下手来,舒了口气:“还好有你。”
不然光凭风清寒那个看着女人就能脸红到不行的男人以及做事各种不靠谱的云歌,洛释此时大概会痛到死都没有人能帮他。
听了这句话,袅萝忍不住又哭了:“呜,可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
洛释愣了愣,他手足无措:“你,你别哭呀,你看我,我都不哭。”
袅萝这才抽抽嗒嗒地止了哭声,她说:“你可能还要痛个五六天,这段时间,你要不就别走路了……我医术是半吊子的,很多东西我也不懂,你还是快点出去找大夫吧。”
洛释摇摇头:“我还要找一个人呢。我们就此别过吧。”
“可是……”
“如果见到那个人的话,一切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洛释慢慢直起身来,“还有你,不要再任性了。”
“我现在没有任性,你才是任性,你这样受着伤,能走多远?”袅萝反驳。
“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