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悟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收着吧,还愣着作甚。”
江梧桐笑眯眯的应着好,她没有一接过礼物就打开来看的习惯,季悟的性子已经内敛了许多,见状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下,“本来要给你做长寿面的,不过师门今日已经给你做过长寿面了,所以……”
没有关系的,只是普普通通一个日子。
她说完,额头倏地一疼,她的眼眸微微一怔,就瞧见季悟收了收手,佯装恼怒的开口,“哪里普通了,我小师妹的生辰怎么就普通了?”
江梧桐先是一愣,随即笑开,“师兄永远都这么宠着我……那好罢,那我今日只好继续被你宠着了。”
“嗯,”季悟捏了捏她的脸,江梧桐的身子微微瑟缩了下,他的动作稍稍顿住,而后自然而然的垂了下来,“今日练武辛苦了罢,早点回去歇着。”
江湖人,与宫中不一般。
若是大家闺秀及笄,必定会举办及笄大典,接受百人祝福,受得最好的礼物与最美的称赞,身份越是尊贵的,举办宴会的形势便越发的盛大。
但江湖人要随意一些,随随便便三言两语就过了生辰,江梧桐的耳根子有些泛热,微微咳了一声,大方的开口,师兄也要早些歇息。
等季悟应了声好,她便拿着手中的盒子,绕开了季悟的身子,往自己屋里走回去。
这一路走的畅通无阻,江梧桐一边吸了口气,一边暗骂自己没定力。
她一直很喜欢季悟,哪怕是到现在都很喜欢。
也许不再是之前的那种特别特别喜欢,但究竟是深藏过心底的人,最是难以忘怀,以至于他一个亲密的举动,便能轻易的撩动她的心。
等走回了屋内,瞧见明亮的烛火,她这才稍稍安心了些。
曲漓虽然与她搬开来住了,但曲漓每日还是会在她的屋内逗留许久,每次都是由他点的灯盏。
她推开房门,屋内灯火通明,却是不见任何的人影,桌面上摆着一碗有些糊掉的面条,最上边有个煎焦了的荷包蛋。
正是大冷的深冬夜,面条上方还冒着热气,江梧桐明亮的黑眸微微动了动,往里屋走了几步,依旧是不见曲漓。
“曲漓……小曲子?”江梧桐掀开一侧的珠帘,伸长了脖子往里探去,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我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不出声?”
屋内依然静谧如初,江梧桐默了片刻,然后慢慢的站直了身子,还真的不在……
正猜想着曲漓是去了哪里,门口那边突然有了些响动,江梧桐转身一瞧,便瞥见男人面无表情的往屋内走来。
“你去哪里了?”江梧桐朝他走上前,笑盈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用眼神示意了下桌子上边摆着的面条,“那是你做的?”
曲漓的视线瞄了一眼她另一只手上握着的东西,不冷不淡的开口,“我做的。”
他说话一般都是随性多一些,极少低沉的叫人觉得莫名低气压,江梧桐疑惑的认真瞧了他一眼,尚未理顺,眼前的男人便挥开她的手,朝那桌边走去。
他低眸看着视线内的,已经有些凉掉的面条,慢慢的伸出手抬起面碗,江梧桐也跟着走上前,笑眯眯的坐在了凳子上,双手托腮看着他,“咱俩认识那么多年了,我可从来没见你下厨过……这是给我做的?”
曲漓瞥了她一眼,“如果我说不是呢?”
“少来……今儿个就我一个人过生辰,你不煮给我煮给谁?”江梧桐岂会理他,将手里的礼物置在桌面上,便径直将曲漓手里的面碗夺了过来,拾起面碗上的木筷,俯身闻了下面条的味道,“你的生辰可不是今日。”
男人似乎是在别扭着什么,面上无波无澜,说出的话却怎么听着怎么觉得有些酸意,“就算不是我的生辰,难道我不能煮给自己吃?你凭什么认为我什么都会想着你?”
江梧桐有些莫名的望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曲漓侧了身子撇开了视线,默着不再说话。
江梧桐更是不解,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也站了起来,“你别不说话,这么阴阳怪气的做什么,我做了什么坏事惹你不高兴了?”
虽说她今日生辰,但她白天也是老老实实的在练武场呆了一天。
因为紫衣说要送她礼物,所以她晚上才没有去山顶练武的。
今天她都没怎么碰见过曲漓,谈何的得罪他?
曲漓闷着声音不说话,江梧桐突然也有些火气,说起话来也带着些呛味,“算我自作多情了……你的面我没碰过,自己留着吃罢。”
说完她推开了椅子便要走,转身的那一瞬间就被男人扣住了手腕,江梧桐的脸色阴沉着,一个转身就想海扁曲漓一顿,然她一转身,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红镯。
她的怒容登时就敛起,眼眸微亮,不甚理解的看向前方站着的男人。
曲漓的面上依旧是没什么好气,“礼物给你准备很久了,面也给你煮了很久了……”他半酸半醋半委屈的解释着,“你比我想象中要更没良心一点,竟然在后山与季悟偷偷相约,压根没将我放在心上。”
江梧桐禁不住的翘起唇角,很是愉快的走前一步将曲漓拥在怀里,“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