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令人畏惧的野兽的叫声、躁动和狂暴,惊得后山处的树叶都扑扑的往下掉,又过了一阵,那叫声逐渐惨烈,一片密林里很是闹动了些时候才安静了下来,随后,若隐若现的血腥气扑入鼻里。
“天,那是什么”
“他们在山上打到猎物了?”
在原地等着郁言等人登记的女子们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七嘴八舌的说开了,好像这群扛着野兽、浴血归来、满面肃杀的士兵们是天神下凡一般。郁言一边登记,一边随意的问道:“怎么了,亡山没人进过山吗?”
他们脚底下这土家寨还是依山而建呢?
谁知这些女子们沉默了半晌后,又七七八八说开了:
“那是当然,亡山密林处的野兽多,又凶猛,便是猎户都不敢进山,只能在外围处捡捡漏。”
“可不,别的人胆小的,在那周围瞧见里头走动的野兽都吓得腿弯,寻常人哪还敢进去?就是这寨子建得也不深,不过是占了那砂地坡,听说当年建寨子也是丢了好多条人命在里头才换回来的。”
“唉,你们是没瞧见当年那情形……”
郁言听她们一言一句,倒是好奇起来:“既然那山里野兽多,在林子外头都有危险,那怎不见那些野兽下山来?”
“怎会没有?”
亡山之称在当地人眼里,最开始其实是因为这里的野兽太多,时常下山偷袭或咬伤人,事情频发后才逐渐被人唤着亡山亡山,意思就是离山近,容易丧命。只是到了如今,山里的野兽已经不再下山,反倒滋生了强取豪夺的贼人,也一样要人命。
“为何野兽不下山了?”郁言不解,莫非这亡山的野兽还改吃素了不成?
这一回,女子们都是沉默,不再七七八八的说了起来,或面面相觑不再开口,良久才有一位年长的女子带着不确定的说道:“其实,最开始这山下也是可以种植的,那时候山上还时常有野猪下来祸害老百姓的庄稼,我曾听家里人说过,近百年来,山下逐渐成了砂地,那山上的野兽便再不曾下来过。”
当然,若是有人主动进山,那就不同了。
郁言心里一笑,倒是绝对亡山的这个传说还挺有意思的。
说话间,一队数百人的队伍扛着野味儿下来了,肥头二胖的野兽们软绵绵的被士兵们抗在肩上,血水流了一地,染红了士兵一身,还有些士兵们除了扛着这些体积庞大的野兽,下来时还顺便串了些小型的野味儿,野鸡野兔的逮了不少。
带队的一名副官在最底下面朝最顶上的郁桂舟汇报,声音遮掩不住的喜悦:“回大人,第三大队二百士兵不负所望,猎杀了凶猛的野兽,大伙全归,无一人身亡。”
郁桂舟早在上头就清晰的看清了他们放下的黑压压的野物,心里最大的担忧终于放下了,不由笑了起来:“做得好!现在由剩下的将士们负责烧火膳食,第三大队特许休息两个时辰,伤者出列疗伤。”
第三大队的士兵们咧着嘴笑了起来,当即便原地坐下休舔了起来,也有受了伤的士兵去领了药粉包扎一番,翘着腿看着剩下的人拖出一只又一只的野味儿宰杀了起来,架在火上烤了起来,再洒点佐料,那香气飘得老远。
辰时三刻,派去就近查看贼窝的二大队副官骑马闯了进来,脸上还沾着血滞,他一下翻身下马,禀告道:“回大人,就近几个贼点我们已发现了一个正在撤离的贼人们,已经拿下,另两个,属下无能,去时已空,且离开不过半日,属下已命人继续侦查了。”
能拿下一个已是意外惊喜了,郁桂舟道:“做得好!”
他本以为,这几个据点能离得这样近,那这土家寨得到的消息到其他贼窝哪儿也慢不了多久才是,如今这里已空,只怕这整个入境之地都是无贼子出没才是,当下大笑起来:“把那些贼子关押起来,分开来严加审问,至于那贼子首领,便关在地窖里去。”
副官有些不解:“大人,难道不是应该严加审问那两名首领?”
郁桂舟摆摆手,从上头走了下来,走到下面,撇头看向了入口不远处那群乌泱泱的人,道:“不必,先审问那些小的,把那两个首领关在地窖里关上两日,待我们离开再行处置,至于其他的妇孺与需做好登记,与这些土家寨的分开,一左一右,在这最下层不禁足。”
副官点点头:“那下官这就去。”
郁桂舟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急什么,先吃饱了饭再干活也行。”
这副官是个老实的,又点点头,走了几步又被郁桂舟给喊住了,郁知府是个心善的人,有些事他看不过也忍不住:“先把那群妇孺带来,与这边的妇孺同样,优先款待幼童,等我们的士兵们吃了后在发些给那些女子,至于那些贼子,那就不用管了。”
成年人吗,饿个三日都是饿不死的,郁知府的优良美德就是尊老爱幼,这里没有老的,便先顾着幼的了,当然,倚老卖老的他也不会客气就是了。
副官一一照办。
午时后,郁言和陈蕊总算把所有妇孺的信息给登记完毕,两个找到了在推演地形图的郁桂舟,把手中装订好的策子递给他,郁桂舟接了随手一瞧,也没多大意外,这里的女子十有五六都是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