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他没人送?姚未在心里对比了一番两家下人的勤劳程度,给自家的下人打了个大大的叉字!
白晖捏着信,笑道:“得了吧你,郁兄来信可是有正经事的。”
姚未眼一亮,身子微微前倾:“何事?”
白晖抿唇不语,直接站了起来,一副要走的姿势,临了还抛了一句:“待你回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说完带着人就下了楼。
姚未在原地坐了一会,嘴里嘟囔两句:“好你个白老三,真真是没义气,说走就走。”云云,也跟着抬脚走了,一路回了姚府,他刚进门,就有下人把郁桂舟送信并着送了礼的事儿说了。
姚未好奇的过去挑开了郁桂舟送的礼,只见那是一只木桶,上头还轻轻遮了一层油布,他沿着四周走了一圈,突然里头有划水的动静,吓了他一跳,随即一个猜测又浮于心间,他朝一旁伺候的下人努了努嘴:“打开。”
小厮麻利的把上头的油布揭开,姚未伸头一看,果然应了他的猜测,里边不是别的,正是那清县的特产-稻花鱼。
姚未嘴角一抽,仔仔细细的看了那好些条鱼几眼,突然摆了摆手:“送去厨房吧,今日就做一条试试。”
“是。”小厮抱着桶离去,姚未这才打开信,里头郁桂舟说如今这稻花鱼已然成了清县的一大特色,他特意送了一些与他和白晖,让他们尝尝。
信中还道,过几日就是施越东娶亲的好日子,他已经迫不及待等着讨上一杯喜酒了,且他还准备办个学堂,已经修缮了地儿,只待年节后就要正式开堂办学了。
这一番言之灼灼的说词让姚未也有些心服意动,尤其是听闻郁兄已经收下了二十来个小娃,如今正在备启蒙书籍时就羡慕不已,至于施越东的头等大事,他和白晖自然是要前往桓县的,别说讨一杯喜酒,就是闹一闹洞房也是使得的。
想到这儿,姚未阴阴的笑了两声,脑子里已经想象得到施越东那时的反应,定然是跟个姑娘一般,满脸通红,双眼慌乱,若是被他们给一打趣,说不得还能抛下新娘子落荒而逃呢?
只是突然他又想到,这连郁兄都有了正经事,他目前还是渝州城鼎鼎有名的败家子,这心里就一阵心酸。
对,哪怕因为有了几次做大事和白家书籍的原因,姚未很是出了阵风头,糊弄不知情的人自然道姚公子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已认真学习,还时不时给老百姓搭把手,得了不少民意,但上流的世家们,心里对姚公子的底子还是门清。
他们把姚公子如今的名头归纳为前有个好爹,后又结识了几个天资聪慧的读书郎,有了天时地利,自然能摆脱败家子的名声一跃变成人人称道的大家公子。
姚公子虽然对这些羡慕嫉妒表示不在意,不过几位至交好友中,人人都有一份规划,人人都有一个界限和想法,留他混吃混喝确实不像话。
为此,姚公子把自己关在屋里,认真琢磨了好些日子,第一回,认认真真思索起未来的路。
十二月十五这一日,是施张两家的好日子。
此前,张家决意在谢家村嫁女时,早早就遣了人打扫了院落,又把屋里屋外布置得喜庆洋洋的,到了这一日,天儿难得阳光明媚,张家公子满脸喜色的站在门口迎着客,院里,张老爷、张夫人等也是忙个不停,数月之前,渝州府那边刘家遭了大难,被判了个流放千里,少夫人刘氏不等张家派人接,就自己回来了,这一回来,再无往日半点傲气,对张家上上下下也是更为上心。
张月喜事临近,张夫人也懒得理会刘氏,反倒更让刘氏有些战战兢兢,生怕张家人余怒未消,真一张休书赶她出门。
当初,她也不过是不理会张月罢了,并没做些其他,谁知就那般凑巧,险些让张月被人给毁了,待了解了前因后果后,更是送她回了娘家,刘氏也颇有些委屈,所幸就安安生生在娘家待着,等张家派人来接。
却不想,等到最后,反而是刘家一夕之间,不复存在。
带着丫头,刘氏朝着张月的屋里走,正遇上踏出门的张夫人。刘氏赶忙行礼,不待张夫人发问,便主动说了出来:“娘,儿媳方才去厨房让人备下了一碗圆子,小姑子出嫁,这路途遥远,吃了垫垫肚子,其二,吃了圆子,往后也定然团团圆圆,一家和睦。”
张夫人朝她身后丫头手上端的圆子看了看,点头称赞了两句:“你有心了,喜婆带来的人还未开始上妆,正在穿衣,你且进去吧。”
“是。”刘氏目送张夫人走远,这才带人进去,里头果然如同张夫人说的那般,有些忙碌,媒婆带来的人一人给张月穿衣裳,一人给她整理,一人正在挑头饰,还时不时询问旁边的人,刘氏顺着一看,目光一凝。
张月目光瞥见她,喊了一句:“嫂子。”
刘氏顿时回了神,嘴角扯了扯笑:“小姑子今儿可真漂亮,嫂子特意去厨房给你准备了一碗圆子,让你垫垫肚子,”话落,她有些迟疑的看着房里唯一的“外人”道:“郁家娘子可用过饭了,时日这般早,劳累你了。”
谢荣笑道:“嫂子说笑了,我用过饭的,不累。”
“是吗,”刘氏并未说些别的,让丫头把圆子搁在了桌上,又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