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停了七八台车,看牌子都是好车,最便宜的也不低于五十万,我从这些车里认出了张强的车。
“看来咱们是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我四叔笑道,他走下车弹了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可惜今天这局,没有郑家成不了席,郑多跟我走。”
我不知道精神病院应该是什么样的,但至少不会是像今天这样安静吧,从大门走到住院部,一路上畅行无阻,不但没有听见什么声音,连人影都没见到一个。
四叔自信满满地走在最前面,他脸上一点都没有焦急之色,甚至还有心思评价这里的风水,“这间医院位置不错,可惜盖的时候没考虑过风水,有些地方发阴啊,常年不见阳光怕是要出事,幸亏有高人给疏理过……这是谁的手笔呢?”
四叔,您是帮助解决邪灵的还是来旅游的?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郑多,风水这东西自有一番高深的道理,可惜咱们家人没这方面的天份,只能看出些好赖,自己弄不出风水局来……以后有时间叔带你去京城,看一看故宫的风水,那可是前辈高人的巅峰之做啊。我有一个风水大师朋友,没事儿就去逛故宫,每次都能领悟点东西……”
看来他是真不着急,也是真有底气!
他带着我穿过住院部,来到后面应该是供症状较轻的病人休息的小花园,只见花园里已经有石头摆出一个法阵来,在法阵中央呆呆地站着一个女人,女人干瘦干瘦的,像是浑身的精血都被什么抽干了一样,头发又稀有黄,站在那里没人捆没人看着傻呵呵地不动。
一个穿着绣满鸟兽纹,胸前背后配着铜镜,头戴野鸡翎发冠的女人扭腰摆跨甩动腰间的铃铛半闭着眼睛跳神,旁边一个干瘦的男子敲着鼓唱着请神调,“日落西山啊……黑了天……”
虽说郑家是五大萨满之一,但真不会请神跳神,有滥竽充数的嫌疑,这是我头一回看见萨满请神,我常常脑补的镜头就是在清朝的宫殿里别家萨满又唱又跳的祈祷请神,我家的祖先就在旁边看着……
有趣的是今天在旁边看着的不止是我们,还有穿着道袍的张强和张峰,穿着民间居士服的一个中年胖秃头,两个穿着唐装的老头,他们都表情认真地瞧着萨满请神。
“为什么用萨满?”我小声问四叔。
“萨满最擅长沟通邪祟。”四叔答道。
他的话音刚落,刚才还在跳神的二神忽然停了下来,说了一句,“来了。”
一阵狂风刮过,眨眼间飞沙走石,四叔脸上的轻松终于变成了严肃,“邪灵竟然强大到了这个地步……”
“你们找我做什么?”狂风过后,原本呆站在法阵里的杨丽呆滞无神的眼睛竟然变得通红,脸上的表情也由呆傻变成了狂傲。
“请问尊姓大名。”二神开始问名。
“我?呵呵呵,我是脚踩三界威震八荒踏破虚空位面之主王母娘娘的人生导师、玉皇大帝的乘龙快婿霸天龙!”
你干脆叫霸王龙得了,我还以为这邪灵岁数有多大,一听他报号根本是个看网络小说成瘾的中二少年。
在场的几个人都被他的报号弄傻了,这是什么啊?邪灵都喜欢给自己取大名号,也爱蹭名人的名气,什么通天大圣,八臂天王之类的,可这个邪灵说得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也是因为这些大师年龄普遍较大,根本没接触过网络小说的缘故,一时之间竟被整不会了。
“你好,我是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八辈贫农根正苗红农民子女郑多。”
在场的人里面我最年轻,按道理轮也轮不到我说话,可谁让只有我多少懂点他的切口呢,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大仙是混X点的?”
“呸!老子混X横的!”
“大仙何时封神?”诡异,太诡异了,邪灵不是应该非常古老吗?这厮搞不好年龄都没我大。
“我昨日封神。”
我被这一句也整不会了……
在一旁的张强忽然开口了,“别玩了,喊你家大人来!”
“我凭啥听你的?”杨丽粗声粗气地说道。
“他想必是邪灵尚未完全融合的魂魄,脑子好像有点毛病,邪灵拿他耍咱们玩呢。”张强说道,“再召一次。这次郑多你来。”
“啊?我不会啊。”我傻傻地指着自己。
“让你去你就去吧。”四叔挥了挥手,“你不用唱,只需要照这个说就行了。”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
“张强,郑天翼,你们俩个胡搞什么。”看他们随随便便就决定了换二神,跳二神的那个干瘦男人不干了,“拘错了,就再拘一次……”
“呵,它已经有了防备,再拘来谈何容易?”张强说道,“郑多姓郑。你们马家虽强,毕竟比五大萨满还差了一层。”
马家?这两人竟然是马家的?我想到马玲玲,无端的这两人生出恶感来,本来这种当场打脸戗行的事我不想干,但是马家的人……我干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呵,我们马家不过是乡野村夫,别说紫禁城,连京城的边都没摸过,怎么敢跟五大萨满比,可若是别家来了也就算了,郑家什么时候会请神了?”那个二神拿腔那调地说道。
“是啊!你要用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