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所以我……我才忍不住下了手……”
江尚书浑身一僵,冷汗混着未干涸的眼泪糊在他的脸上,使他看起来狼狈极了。
“你……”江尚书难以置信的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妻子怀孕的那段时间他刚刚调任楚州,初到任上,官途多有不顺,后来这个女儿出生之后,他的官途连带着也渐渐好起来了,所以他一直将这个女儿视作小福星,虽然只是玩笑般的话,更多的是因为爱女心切,可其中的珍惜快活之意不言而喻。他们这样的人家,儿子是要继承家业的,所以马虎不得,必须严厉管教,可对于女儿,是可以放心宠爱的。
在江清蔓身上,他才真正体会到做父亲的乐趣。
所以说,他对这个女儿的疼惜关怀远超儿子。可现在,她竟然亲口承认自己对母亲下过手,江尚书一时之间不免有些齿冷。
妻子虽然明面上对这个女儿冷言冷语的,可背地里也不能说一点心思都没费,若是她真对她做了什么……
江尚书脸色惨白一片,不敢往下想。
里面的江清蔓神志已经迷乱,并未觉得江尚书这问话有什么问题。在她看来,江尚书是早已从张李氏那里知道一切真相了的。
她回话的时候只稍稍迟疑了一下,便道:“老婆子曾经给过我一种药,给人用了之后,会让人的身体慢慢变差,等停用了,又会变好。如果加大剂量的话,会慢慢致命,而且寻常大夫都查不出病因。”她顿了顿,接着道:“她让我给你们都用,我没有这么做。”
她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轻,若不是江尚书屏息极力去捕捉,几乎就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
“我以为我用不着的,所以就随意收了起来。可是后来母亲总说那样的话,我……我就给她用了点。”
江尚书的呼吸几乎都要停滞了,这几年,妻子的病情一直时好时坏的,大夫总说是体虚引起的症候,却找不到具体的原因。最初他想要请宫中的御医过来看时,她的病又神奇的好起来了,可过一阵子,又会发作,等到要请名医的时候,又会好起来。渐渐地,也就不以为意了。
可谁能想到,这病竟然是人为的呢?
江尚书声音颤抖的问:“所以你母亲这几年时常生病,就是因为你……你给她下药了?”
江清蔓心底抑制不住的害怕起来,分辨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要她安静一点。我想着用过一次我就再也不用了,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起初,我日日的提心吊胆,担心被人发现。可是,后来我就习惯了,反正你们总也发现不了……”
她为自己解释道:“那东西是老婆子从一个神婆那里弄来的,就是专门为了骗人做的,只要停药及时,不会伤害到她的。”
江尚书喉咙里像是堵了东西一样难受,他不明白这个女儿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变得这样可怕,若只是害了几个有罪的人也就罢了,可他的那个亲生女儿,和他的妻子,从未害过她啊,她们何其无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