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子的主谋,不管她有没有将自己的想法付诸行动,单单是生了这样的念头便叫人觉得不可饶恕,特别,商玦还在这里的情况之下就更不能股息,可是她却又是个痴痴傻傻的人,从她口中得不到证词,若是没有一份签字画押的口供,又如何治罪?况且抛开一切,凤钦到底还念着两分旧情,杨莲心到底为他生下了凤念芷,不仅如此,她背后还有杨氏,从哪方面来说他都不能将杨莲心至于蜀国的律法制裁之下。
凤钦敛眸,“等你审出个结果来再说,眼下她还是蜀国的夫人。”
孙昭略一沉吟,这会儿倒是没有一根筋到把杨莲心视为有嫌疑之人将其收押的地步。
既然如此,长逸宫的事便算有了个定论,凤钦自己也没想到他本来只是为了探病,且心底对杨莲心颇多怜惜,而后却落得了这个场面,可怜的病人变成了罪大恶极之人,他心底不仅没有对杨莲心存着半分怜惜,反倒忽然十分厌恶这内殿。
于是转身看着孙岑,“她这里暂且派人照看,若是能治好自然要往好了治,后面等审的结果出来了再行处置,此事也暂且不要在宫中流传,一切等孙昭这里有结果再说。”
凤钦几番交代,自然是考虑良多,孙岑忙应了。
凤钦又看一眼床榻的方向,见杨莲心仍然直勾勾的盯着朝夕又是一叹,“好了,朝夕你陪着世子在宫中走走,这里也不必再待了,她……让她留在这里吧。”
说着便转身出去,既然是这样,那其他人自然也跟着一道往外走,杨莲心见朝夕要走眼珠子微动,却到底不曾发狂,只是将那话又说了一遍,“我不敢害你了,不要杀芷儿……”
一行人走到内室门口听到这话,心底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杨莲心死了女儿,本不至于落的这个地步,却是因为绝望懊悔诸多情绪变成痴傻之人,女儿是她心中的执念,她沉浸其中,暴露了自己的歹心也无所觉,或许在她心底她仍然想着凤念芷还未死,只要她求了朝夕,只要求得朝夕一句话凤念芷便真的不会死,委实叫人唏嘘的紧。
“这里先派人守着,阿岑你回去歇着,孙昭,孤信你,你和蔺辞协调便是,反正宫里宫外你都可以来去自如。”先吩咐完自己人,凤钦又叹口气看着商玦,苦笑道,“世子殿下来一趟巴陵实属不易,却是让殿下白白看了笑话,委实失礼。”
商玦这一早上跟着朝夕,旁人说了许多他却是从头到尾不曾开口,他本是走在哪里都要引起瞩目的人,这会儿却只像是朝夕一个人的随从一般将光芒敛尽,这会儿凤钦说起来,其他人才忽然想起来从前的商玦都是和凤钦并肩而站的那个,今日却是内敛的紧,虽然的确是蜀国的家务事他不便插言,可他一副只是陪着朝夕的样子还是叫人有些意外。
商玦听着凤钦的话唇角微弯,“王上过虑了,商玦已经将自己看成了半个蜀国人,哪里会觉的失礼,王上身边有孙廷尉和蔺统领这等良臣,此番乱局必定会速速平定。”
这话尤其顺耳舒心,凤钦听得面容一阵松快,若非今日事情太多,他几乎想把商玦留在宫中把酒言欢了,“对对对殿下已经是自己人了,倒是孤记性不好了,这两日宫中虽乱,世子和朝夕的婚事却是不敢怠慢的,等此事稍作了结你们的婚事便是蜀国的头等大事。”
哪怕昨日诸多叫人心惊胆战的波折,可却是还有一件叫凤钦高兴的事,那便是昭告朝夕和商玦的婚期,一旦昭告了婚期,燕蜀联姻便是稳妥了,再等镐京的谕旨下来,这联姻便是板上钉钉的改不了了,商玦看一眼朝夕,“这个我自是放心的,我和夕夕也不急这一时。”
商玦说着这话,眼底亦只有朝夕一人,凤钦看的笑意微深,“那好,那你们……”
商玦依旧看着朝夕,仿佛在等她做决定,朝夕与他四目相对一瞬只好道,“父王,我们只怕要先出宫去,昨夜未归,世子殿下怕是有些要事要处置。”
商玦乃是燕国的世子,更是如今燕国的掌权者,他可是和凤钦一样能掌驰一个国家的人,想到这里,凤钦面上笑意更深两分,“好,那你们出宫去吧,明日再来。”
朝夕微微颔首,凤钦也抬步朝外走,来的时候三三两两,出去却是一大群人,孙岑留了两个侍奴在这里看着,亦跟着走出来,一行人刚走到长逸宫门口,一直未说话走在最后的孙昭却忽然道,“敢问公主殿下,昨夜公主殿下从嘉宸殿出来之后去了何处?”
好端端的,孙昭这一问却是叫凤钦的怒气又涌了上来,本来相谈甚欢了,他这话却还是在怀疑朝夕啊,这个一根筋不知轻重的孙昭!凤钦恨不能跺跺脚,却只能压着牙关狠狠看了孙昭一眼,然而孙昭此人,看起来雅正温和,却是一副脸比城墙还厚并且百毒不侵的样子,应是当做没看到他这暗示分明的眼神,凤钦只觉得眼前一黑,快要被孙昭气晕过去。
若是旁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怀疑只怕要生气,可朝夕却没有,她只抱着天荒琴淡淡转身,似乎没有去想孙昭这问题的背后是在怀疑她是杀害凤念芷的凶手,只平静的道,“我记得昨夜乃是在嘉宸殿门口遇见的廷尉大人,后来我便独自回了邀月台。”
微微一顿,朝夕又道,“若是没有记错,我走后似乎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