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轻皱眼底露出几分疑惑,看着白月亮晶晶的眸子出着神。
这边厢孙岑和段凌烟一走上来便看到这幅情节,孙岑一讶,段凌烟也挑了挑眉,段凌烟到底比孙岑年轻些,且又是个张扬无畏的性子,当即便朝着朝夕和白月走去。
早前白月出现的时候跟着朝夕和商玦,段凌烟如今的位置又站在最后,是不可能近距离看白月的,她似乎有些好奇白月,而眼下这船上又不十分在乎位分这回事,她自然毫无顾忌的走到了白月跟前,察觉到有人走近,朝夕转头看了一眼站起了身来。
“真是想不到公主殿下能和它如此亲近!”
适才白月伤人的那一幕还历历在目,不光是段凌烟,便是其他站着未吱声的人都十分好奇,凤念蓉几姐妹都在船上,她们从一开始就站在朝夕不远处看着这边,见段凌烟走过来,她们也站的更近了些,适才有商玦在,朝夕站在商玦身边才不畏惧白月,可没想到离开商玦朝夕还能和白月如此亲密,这么一想,几乎所有人都想起了“鹿生于南,幽困于东”的八个字,看着白月巨大的身躯,再看朝夕的身量如此纤细,几乎所有人看朝夕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便是从前最为讨厌朝夕的凤念歆都从凤念蓉身后探出了头好奇的看着朝夕和白月的每一下互动,至于其他人,不管是明着暗着,没有人不注意这边的动静的。
朝夕和段凌烟在淮阴便有过交锋,眼下回到了宫中,朝夕是蜀国的摇光公主,而段凌烟却从夫人变成了美人,就这身份来看,却是段凌烟落了下成……
即便如此,朝夕还是看了段凌烟一眼道,“白月生性乖觉。”
这句话自然是为适才的伤人事件替白月说话,虽然眼下的白月看起来的确乖觉,可是适才那一幕还近在眼前,整个船上可没几个人能相信朝夕的话,除了段凌烟!
段凌烟朗笑一声,两步便走到了白月身边,甚至不曾问朝夕便抬手摸了摸白月的脑袋,刹那间,几乎所有船上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片刻前白月才伤了人,怎么这段凌烟竟然还敢去碰它!这疑问还未完,便见白月一个摆首拜托了段凌烟的抚摸,而后哼哧了一声便跑到了朝夕身后去,段凌烟的手顿在半空中,虽然她只是轻触了一下白月的毛发,可是比起适才凤念芷受伤来说段凌烟这会儿已经算是赚了,白月,竟然未曾伤她……
段凌烟顿了顿才收回手,而后点点头,饶有兴趣的看着躲在朝夕身后的白月,“你这动作倒是快的很,竟然是碰不着你。”说着又一抬头看着朝夕,“公主所言是真的。”
所有人都惊呆了,便是孙岑也是愣了愣才上前来道,“这……刚才是怎么回事?”
此刻的白月躲在朝夕身后,不仅不给人凶残之感,反而好像有些怕人多不愿被人打扰似的高傲,朝夕回头看一眼白月唇角微抿,“白月……有些怕生。”
凤念芷被伤的时候商玦便说了白月怕生,而它看起来也的确不喜欢生人,可是此刻的白月十分平静,根本没有凶神恶煞的样子,倒委实奇怪,本来一直躲在凤念蓉身后的凤念歆见此走上前来,虽然不敢走到朝夕身前,可还是好奇的睁大了眼睛看着白月。
那眼底压着两分蠢蠢欲动,竟然是想上前来摸摸白月。
其他人也都走近了两步,白月仍然安安静静的站在朝夕身后,时不时哼哧一声,却没有发怒的迹象,众人面面相觑一眼,都以为白月是生人碰就要生气,却不想根本不是这般,那凤念芷是怎么被伤了的?莫不是真是那凤念芷倒霉?
“十一公主今日想必是触了这小家伙的霉头,也是可怜。”
段凌烟不冷不热的叹一句,孙岑便在旁道,“想来也是轻伤,不碍事。”说着环视整个船一周,“不过杨妹妹倒是没有来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公主的伤重了还是怎的。”
段凌烟微微眯眸,转头看向那码头之上便见所有的外臣都陆续登船结束,而码头上的登船台阶都已经撤去,再一看,最前面的头船已经慢慢地摆出了码头口朝未央湖中心驶去,头船便是凤钦的那艘船,其后跟着的两艘船并排而行,一是朝夕这艘船,另外一艘上站着的都是世家贵族的族长,朝夕只大概一扫便看到了段祺和朱勤二人,其余人不乏垂垂暮年的老者,却各个都锦衣华服一身凛人之势,一看便常年居于高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