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洲发动车子。
车子一路朝着洲际酒店驶入。
一路无言。
时羽其实不是这样沉默寡言的人,他记得多年前,肆意张狂的她有一个活泼的性子,可如今,这肆意张狂,却变成了不动声色的沉稳。
看来当年时家的那场变故,对她造成了很大的打击。
他用余光看她,眼底带了心疼。
时羽望着车窗外,手肘支在脑袋上,不知在看什么,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视线。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洲际酒店下停住。
陆西洲解了安全带下车,替时羽打开车门:“我送你上去。”
“好。”
时羽所住楼层在高层,她喜欢居高处的感觉,看着远处渺小的一切,会觉得自己莫名强大。
两人坐电梯。
封闭的空间,有很多个瞬间,陆西洲想要把时羽按在镜面上,吻上肖想了多年的唇。
可电梯上升速度极快,来不及。
转眼,已经抵达楼层。
开门,进入。
陆西洲打量套房格局的同时,时羽到了两杯红酒,端了一杯递到他跟前,一杯留在自己手里。
她喜欢喝红酒,住的地方常备一瓶。
陆西洲抿了一口,微微的苦涩。
时羽在床边坐下,踢了脚上的高跟鞋,毫不避讳的在陆西洲面前露出白皙的脚。
她有一双很好看的脚,瘦而小巧,脚趾圆润可爱,脚踝精致,指甲修剪的格外整齐,上面抹了淡粉色的护甲油。
“坐下休息会儿。”时羽喝一口酒,朝他勾勾手指。
陆西洲走过去坐下。
坐了多久,那双脚就在眼皮下轻晃了多久。
他喉咙发紧,身体莫名紧绷。
只能靠酒精缓解,转瞬,一杯酒见底。
时羽瞥他一眼:“酒量见长。”
记得十六七岁那会儿,他喝一瓶酒能从脸红到脖子根。
陆西洲抿唇,抬头,便对上她戏谑的目光,和那张在酒液浸染下水润的唇,灯光下,像只勾人魂魄的妖精。
脑袋里有短暂的空白,空白之后,只余下一个念头――吻她。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拿了酒杯的手,扣住她的后腰,身体压过去。
对于他的举动,时羽似乎并不意外,她微微仰了后腰,只是在他唇瓣即将落下之际,将手里的酒杯,贴在了他的唇瓣。
冰冷的杯壁,几乎叫陆西洲在刹那间回神。
他动作一僵。
时羽趁机端了酒杯从他身下扯开,后退几步,隔短短的距离,挑了眼角看着他:“陆西洲,多少年不见,你的谦和有礼喂狗了?”
谦和有礼?
陆西洲回想起高中的自己,那时候扣在他脑袋上的,确实都是沉默寡言,温文尔雅,天才少年这样的词语。
陆家家规要求如此。
可事实上,不存在的。
都是装的。
尽力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展示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实则暗地里,不知想过多少次将她按在床上的情景。
他看着她,许久,直起身:“失态了。”
看她的态度,现在,还不是暴露真实自己的时刻。
没关系,她不是答应他留下来了?
那就等来日方长。
“休息好了没?”时羽将杯底最后一点酒喝干净,问。
“嗯。”
“休息好了,就可以离开了。”
陆西洲没急着离开,反问她:“既然决定留下来,就该找个安全的住处了,你有合适的地方没有?”
“暂时还没有。”
“我在香亭水榭的那套房间一直空着。”
乍然听到这名字,时羽愣了一瞬,脸色似乎变白了几分,不过也仅仅一瞬,很快,她恢复正常:“好啊,过两天去看看。”
“嗯,那你早些休息。”
“知道了。”
陆西洲没再停留,下楼,驱车离开。
他前脚刚走,套房里,有手机铃声响起。
时羽从包里拿出手机。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陆沉。
她眸光闪烁,接通:“喂。”
“回来一天了都没找我,时羽,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些?”
时羽单手拿着酒瓶给自己又到了杯红酒,听电话那端抱怨完,才疏离道:“还没来得及。”
“是没来得及还是无暇顾及?我刚刚看到陆西洲的车从酒店门口离开。”
“……”
喝酒的动作一顿,时羽走到落地窗边,掀开窗帘,往下看,果不其然,陆沉那辆白色的路虎停在楼下。
人影在车边一闪,像是要上来的样子。
她收了视线,脸色沉了几分:“不要上来了,我准备睡了。”
陆沉没说话。
时羽准备挂断电话。
下一秒,门口传来敲门声,与此同时,手机那端传来男人带了笑意的嗓音:“我到了,出来开一下门。”
时羽捏着手机,看向门板的目光格外犀利。
甚至,有些抗拒。
可随着敲门声的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