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送给她的,苏阮穿到现在自然是会有些陈旧了。
“阿阮,咱们先去成衣铺瞧瞧裙衫,再去春风十里。我现下想来,我可从未与你一道去买过裙衫首饰呢。”
“是啊,我也好久没与大姐一道出去逛逛了。”苏阮抿唇轻笑,心下有些迫不及待。
自戴上了头上的这支红宝石雕凤头钗,苏阮便突觉自个儿妆奁内的那些先前的珠钗首饰真是难看的紧,素雅过度,就失了味道,还不如这些艳色的东西更配自个儿。
“走,咱们现在就去。”领着那几个自己带过来的丫鬟妇人,苏惠苒唤了婆子赶车,就与苏阮一道往苏府外去。
天色渐凉,但宽阔大街上的妇人女子们却依旧多罗衫薄裙,袅袅而行之际惹得男子频频回头张望。
苏阮伸手撩开马车帘子,往车外望了一眼。
比起先前,现今女子多能自主出门,就算是做男子装扮纵马在这宋陵城的大街上,也屡见不鲜。
苏阮有些羡艳那些不用头戴帷帽,便能自由出行的女子。
“阿阮,咱们下车去。”苏惠苒看出苏阮眼中的渴望,她伸手拉住苏阮的手,声音清晰道:“你今日装扮的如此好看,若只我一人欣赏,那岂不是可惜了?”
“可是……”苏阮有些犹豫。
“阿阮,有些事,如若现在不做,日后可没有机会做了。”待苏阮嫁入那摄政王府,虽荣华加身,日日有仆从宫娥可差使,但作为有夫妇人,怎能整日里的在外抛头露面,游赏玩乐呢。
苏阮听明白了苏惠苒话中的含义,她想起那宜春郡主的肆意姿态,突然有些羡艳。
也许,她也可以如此的。
“走。”
“嗯。”苏阮点头,与苏惠苒一道下了马车。
马车停在最热闹的主街上,苏阮踩着马凳,与苏惠苒先后下车。
苏惠苒长相温婉,颇具大家之风,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她身后的苏阮身形纤细,眉眼轻垂,一头乌发漆黑如墨,素腰款动,勾人视线。
街上的行人纷纷驻足,一双眼睛黏在苏阮的身上,任由苏阮走到哪,便黏到哪。
“阿阮,你可知现下宋陵城内的风气?”苏惠苒侧眸看了一眼身旁盯着苏阮行过的呆滞男子,脸上笑意明显道:“现下宋陵城内女子多喜娇杏花钿,穿艳色裙衫。”
“这是为何?”苏阮久居苏府,对于这些事自然没有时时出府的苏惠苒清楚。
“自然是因为你呀。”伸手轻点了点苏阮的额际,苏惠苒脸上笑意更甚,“我的傻阿阮,你与摄政王要大婚的消息早已传遍了整个宋陵城,不久之后那些在外的藩王都是要前来贺喜的。”
苏阮微红了红面颊,脑子里印出起陆朝宗那张俊美面容。
“阿阮,因为你艳名在外,那摄政王又娶了你,所以这朝中上下开始盛娶艳色女子为妻,便是不为妻,娶进来做个妾,那也是极有面子的事。”
听到苏惠苒的话,苏阮微愣了愣神,她倒是从没想过这宋陵城内的风气一瞬能变的如此之快,简直犹如脱缰野马般的翻天覆地。
但细想一番后,苏阮也能理解,古时楚王爱细腰,城内朝中多细腰,现今这摄政王爱艳色美人,宋陵城内自然会多出这许多艳色美人来。
“对了阿阮,你知晓那摄政王贴了圣旨告示出来吗?”凑到苏阮耳畔处,苏惠苒神秘兮兮的道:“那告示上头写着,为大宋安康富足,人民安乐,今日自由摄政王起,奉行一夫一妻。”
“一夫一妻?”比起苏惠苒先前说的那些话,听到这些的苏阮更是惊讶。
“对,虽不是明文强求之事,但摄政王领头,那些官员哪里敢不从?多把家妾给遣回了家里,就连通房姨娘之类的都发散了出去。”
苏阮半张着一张小嘴,微露玉齿,眸色懵懂。
因为她想起了那时候自己在茅草屋内与陆朝宗说过的话,她说藩王诸侯可纳妾八人,公侯可纳妾六人,所以那陆朝宗便发了这一圣旨告示来安她的心吗?
看到苏阮那张怔愣小脸,苏惠苒抿唇轻笑,抬手叩了叩她的额角,“傻阿阮,你那摄政王可对你真是不错。你这样嫁过去,那我也就放心了。”
听苏惠苒提到陆朝宗,苏阮面色羞红的伸手轻扯了扯她的宽袖,目光游移着往四下看了看。
只见四周之人聚在她与苏惠苒的身旁,推推搡搡的几乎连路都给堵住了。
“啧啧,阿阮你这一出来,都要万人空巷了。”苏惠苒笑着调侃苏阮。
苏阮面色臊红的扯住苏惠苒的宽袖就钻进了马车里。
马车从人群中挤出,晃晃悠悠的驶往苏惠苒平日里常去的一家成衣铺子。
苏阮伸手捂住自己微烫的脸,盯着面前的一碗凉茶发愣。
“阿阮,你现下可是这宋陵城里的大红人,待你出嫁那日,才真真会是万人空巷,比秋日看潮的壮观景象尤甚。”
“他说,我出嫁那日会让人清宋陵城。”所以百姓不会瞧见她。
“嗯?那倒也是,这人多了就容易乱,还是干干净净的好,毕竟这是你与摄政王两个人的婚礼。”
苏惠苒点头,抬手撩了撩马车帘子,“成衣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