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捧着夜明珠候在一旁,寝殿内光亮一片,犹如白昼。
苏阮抬眸看了一眼面前干净古朴的摆设,有些恍然。
这里是陆朝宗平日里安寝的地方。
除却外头的三间外室,里头的三间内室明显摆置多了一些。
苏阮被他按在一张大肚弥勒榻上,手旁是一只正飘着袅袅白烟的青铜熏香炉。
“里头加了驱散蚊虫的药粉。”注意到苏阮的目光,陆朝宗缓慢开口道:“要用些夜宵吗?”
“不,不用了。”苏阮垂眸,盯着自己的手指看,那里胀胀的勒着一些红痕,还有一点血丝从白腻的肌肤伤口处沁出来。
一旁宫娥端着漆盘上前,里头装着一白瓷小瓶和几块干净棉白布。
陆朝宗撩起后裾坐到苏阮身旁,伸手抬起她的手道:“给你上药,有些疼,忍着。”
苏阮知道自个儿是自作自受了,她抿着唇瓣不说话,细长睫毛轻动,裹在披风里的身子纤细而柔媚。
作者有话要说:小宗宗:把老婆带回家,嘿嘿嘿
祭我昨日的血光之灾
☆、独发
待陆朝宗帮苏阮上完药, 苏阮看着自己被裹成粽子的手,面色燥红。
“腹内饥饿?”陆朝宗端起面前的茶碗轻抿一口, 双眸暗沉。
苏阮摇了摇头刚想说话, 大半日未用食的肚子就一股脑的叫唤了起来,而且越叫越欢, 恍如无人之境, 就像是听懂了陆朝宗的话一样。
一手捂压住自己绵软的肚子,苏阮用力的吸腹想将那声音压下去, 可让人万分无奈的是,这让人羞恼万分的“咕噜”声不仅没下去, 反而越来越大, 直至响彻整个内间。
陆朝宗放下手里的茶碗, 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苏阮燥红着一张脸,扭头朝站在两旁的宫娥看去。
这些宫娥训练有素,即便低垂着脑袋, 也依旧能看出脸上的面无表情。
但即使如此,苏阮却依旧难为情的紧, 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埋进披风里。
“走吧,带你去吃点东西。”陆朝宗从弥勒榻上起身,缓步走到一素屏后换上一套常服, 然后又让宫娥去给苏阮取了一条新束带来。
系好束带,苏阮拉扯着身上的披风仰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陆朝宗,脸颊两侧依旧带着绯红色晕,犹如初生桃色。
陆朝宗伸手, 轻捏了捏苏阮的面颊,“后殿处有一小门,直通州桥。”
苏阮从半蓉的嘴里听说过这个州桥,是宋陵城内有名的夜市地,通宵达旦,忙碌一夜,彻夜酣畅。
还未来得及拒绝,苏阮就被陆朝宗一把拉住手出了内殿。
“臣女不想……”
“州桥夜市,甜点俯拾皆是。”打断苏阮的话,陆朝宗压低嗓音,缓慢开口道:“有糖浸槐豆水晶皂儿,糖浸木瓜块,蜜饯鸡头米,冰雪冷元子,绿豆甘草冰雪凉水,杏片,梅子姜,还有香糖果子。”
苏阮暗暗咽了咽口水,肚子应景的又欢腾了一声。
“到了。”突然,陆朝宗停住步子,站在一小门前。
苏阮抬眸看了一眼这扇不起眼的小门,只见陆朝宗伸手在那小门正上方圆孔处敲了三下,这小门便应声而开,门后站着一人,手捧两顶皂纱帷帽。
牵着苏阮迈过小门,陆朝宗帮她把披风系实,然后伸手接过那人手里的帷帽递给苏阮道:“晚间风大,把这个戴上。”
伸手接过陆朝宗手里的东西,苏阮小心翼翼的把它戴到头上。
细薄的黑纱从宽檐处垂落,将苏阮那张白腻小脸结结实实的掩在其中。
陆朝宗伸手戴上另外一顶帷帽,然后又从那人手里接了银钱,这才领着苏阮往小巷外去。
小巷幽静异常,空无一人,但一出了小巷,外头却又是另外一番热闹天地。
州桥夜市,人顶人,人挤人,香味一层叠着一层的弥散出来,直往鼻孔里头钻,窜进脑子里面,就剩下两个字,“想吃”。
“好香……”苏阮亦步亦趋的跟在陆朝宗身后,禁不住的吐出两个字来。
听到苏阮那被埋藏在夜市沸鼎人声中的酥软话语,陆朝宗勾唇浅笑,眸色微动。
“那个是什么?真好看。”苏阮拉扯着陆朝宗的宽袖,掩在帷帽下的神色兴奋,犹如出笼金雀。
其实不怪乎苏阮如此激动,因为她从未像今日这般走在大街上过,平日里偶出来,还是坐着马车,只匆匆瞥上一眼,更别说是这大半夜的跟着一个大男人出来了。
如此违背礼教之事,若是放在上辈子,苏阮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可她现在却做了,然后苏阮觉得,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甚至心底还隐隐升腾起一股冲破束缚礼教的快感。
“那是香糖果子。”顺着苏阮的手指方向看了一眼那被花花绿绿的剪纸贴好的小匣子,陆朝宗带着她往前去道:“里头装着像蜜糕、糖塠、糖角儿、欢喜团之类的小东西。”
“欢喜团是什么?”苏阮歪了歪小脑袋,语气兴奋。
“吃了能欢喜的东西。”虽然看不到苏阮的脸,但陆朝宗却还是精准的一把捏住了苏阮的鼻子拧了拧道:“别蹦了,地上都是水洼,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