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觉得其实大雷哥挺好……”
“是啊,大雷这孩子真不错。所以我已经说好了,回头就叫她三姨妈的侄女家的小表姐的女儿领回去!”
“……妈!”安瑜率先受不了,搓额头,“您就别作了。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答应我什么?”安老太太瞥她一眼。
“答应和雷荆山处对象试试啊?”
“呵!”安老太太懒洋洋地抱着双臂,一脸说风凉话的姿态,“你要和人家处一处,人家就要和你处一处啊?你也不看看你那些绯闻,多招人膈应啊?闺女,你还没看明白吗?人家大雷看不上你。”
“……”这到底是不是亲娘?
安瑜恨不得撞墙了,她老娘不死心又补充了一句。
“今天晚上,你不都丢一回人了吗?你别以为老娘我不知道,你让小陆子去找大雷过来给你解围,有没有这回事?可结果呢?”
原来这事儿都知道?
果然老革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安瑜朝她竖一下大拇指,表示服气。
老太太突然笑了,接着就在她伤口上洒了一把盐。
“结果——我怎么听到有人的脸,被打得啪啪的?”
安瑜无力地软在椅子上,呻吟一声:“老娘,我终于相信你的话了。”
“知道了?这么乖?”
“嗯,知道了,我肯定是你在臭水沟里捡回来的。”
“……”
笑笑闹闹回到北邸,安瑜一颗心已经被她亲娘打击得几乎破碎了。
可真正压死骆驼的,往往是最后一根稻草。
一直没有说话的安北城,回家就黑着脸去了书房,再下来时,手上拿了一张支票,当着安老太太和苏小南的面儿,放到安瑜的面前,并且告诉他。
“这样的事,不要有下一次。我不许你这样侮辱红尖的人。”
侮辱?
安瑜看着空白支票,双颊突然胀红。
之前那些若说只是安老太太的玩笑,这支票才真真儿打了她的脸。
今天她为什么会叫苏小南去找雷荆山来解围?无非觉得他收了支票,该的!心里也笃定他一定会来。或许说,不管她愿不愿意和雷荆山交往,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是女王,从来只有她拒绝男人的,哪有男人拒绝她的份儿?
从小养成的习惯,一切理所当然。
她愿意对他好,那是“赏赐”,雷荆山该高兴才对。
金钱社会,物质至上,一张可以随便填写数字的空白支票,一个漂亮得惊艳的女人,当两个要件同时满足的时候,不管她是以“处对象”还是“包养”的方式愿意与他在一起,正常男人都不会拒绝。
更何况,他一个当兵的,一个月几千块的收入,遇上这样的好事,那不得烧香磕头谢祖宗啊?
然而,都只是她以为——
由于错误的认知,让她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她像个小丑似的在雷荆山面前表演,他却没有来。
那感觉就像——她脱得一丝不挂,却被人嫌弃似的。
安瑜一把捏紧支票,突然有些恼羞成怒,狠狠瞪着安北城。
“你为什么早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