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苏小南作势恼恨,叉腰站在他面前,踮着脚尖想与他平视,然而,身高差让她行动失败,在气势上的弱点还是很明显,好在语气还行,“我警告你啊,安北城!我最讨厌人家把我比着东施了。你说我是花木兰、杨玉环、赵飞燕都可以,就是不能说东施。”
“——”
安北城嘴角抽搐一下,拧她鼻子。
“小样儿!转移话题。说——知道错了吗?”
“额,说什么?”一听他这狠味儿,苏小南又萎了。
好不容易凝起的“凶残”劲头,立马蔫了下去,脚也不踮了,头也垂了下去,望着脚尖儿,放软声音,她的样子,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包子,那可怜巴巴的味道,任何人看了怕都忍不住心生怜惜。
“又怎么了嘛?人家昨天晚上被你折腾,上午考核累得晕倒,下午又是武装泅渡、又是穿越雷区的,活生生的人快折腾废了——安北城,你都不知道,那颗实弹爆炸的时候,离我就几米的距离。要不是我机灵,说不定就报废在那里了……”
说到这里,她抬起头,目光中竟有点点湿润。
“我都这么惨了,安北城,你都不肯安慰我一下,还要找我的茬儿,你觉得——合适吗?”
☆、第190章,帐篷里的旖旎
第190章,帐篷里的旖旎
不合适!
特别不合适!
安北城听了这番话,心里竟然诡异的冒出这句话。
可,这女人……哪是那么脆弱矫情的人?
啪!他心头那一根怜悯的弦断了。
取而代之的是智商上线的安公子。
一双厉目望着苏小南,他微微曲指,一个爆粟敲在她的额头。
“不去演戏真是白瞎了你的好演技!”
“干什么啊!”苏小南摸头,“你还有没有同情心了?”
“没有!”安北城一板一眼地冷冷说完,将她拦腰一抱,直接把她放到行军床的床沿上坐好,清越冷漠的声音里,不带感情的陈述,像法庭上的法官在审问。
“老实交代你的错误!”
“我有啥错啊?”
苏小南腰都快要折了,酸痛得一坐下来,就想躺下去。
……回头瞥一眼,她想躺,就真躺。
打个呵欠,拉过行军床上折叠得像豆腐块一样规整的被子,垫在头上,她也不管身上有多脏,直接就倒了下去,舒服得忍不住叹息了一声,又挪了几下,寻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偏着头,半眯着眼,有气无力地看着安北城。
“如果一定要说我有什么错的话,就错在认识了你安公子。要不然,我哪儿来的这么倒霉?安北城,你仔细回忆回忆,从我在将军巷十八号执勤遇到你,一直到现在,我都经历了些什么见鬼的事?”
“——”
眨巴一下疲惫的眼,苏小南有点撑不住困意了。
“可以说,一个女人一生的传奇,我都在这短短的时间里经历了,和平年代啊,我的爷,要生要死的……一会儿爆笑,一会儿跳河,一会儿差点蹲大牢,我特么的……见鬼啊!”
“——”
“而我,一想到我们的合同,还得好几个月才结束,我还得在这魔鬼似的生活中挣扎整整几个月,就觉得整个人生都暗淡无光了。前途无路不说,生命都得不到保障……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太特么可怕了。”
喃喃着,她的眼睛完全闭上了。
可人却没有彻底睡过去,只意识模糊地继续哼。
“你都不晓得,雷区爆炸的时候,我都快要吓傻了。心想,不能这么衰吧?尼玛一次死里逃生就够了,又一次死里逃生,还一次死里逃生,这都多少次?我就算是铁铸的也经不住这么整啊,我的爷……”
一席话她说了很久。
越到最后,声音越小。
像撑着眼皮子似的,懒洋洋说完,就没有了声音。
呼吸均匀着,她放松下来,大半个身子歪在床上,双腿却吊在床下,一双作训靴上,黏满了干透的泥,已经分辨不出最初的颜色,裤腿上也脏得不忍直视——
安北城高大的身躯,就那样杵在她的面前。
挡住了光线,将她笼罩在光影里。
从上而下的俯视线,让行军床上的苏小南样子显得更加娇小可怜,就像风雨中一朵不堪摧残的花朵,无数次就要夭折在狂风暴雨的袭击中了,却偏偏又顽强地生存了下来,让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捧在手心,再不受那些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