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禾荧看着电脑前的信息，心里五味杂陈。
她替余平安不值。
两小时前，她用小号把陈以期给她的材料发到网上，不出意料地，微博炸了。
“这瓜也太大了，秦航这回完了。”
“这已经不是娱乐事件，是社会事件了。”
“我早说了，秦航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人渣！滚出娱乐圈，坐监狱吧你！”
还有很多语气更激烈的，各路脏词都用上了，现在只要打开各种社交、短视频软件，都是清一色对他的声讨。
秦航彻底身败名裂了。
第二天，禾荧去敲陈以期房间的门，这个点按道理来说他早该醒了，可房门却迟迟没有打开。
她小心地开了门，里面空无一人，看来他彻夜未归。
她没多想，回客卧画画了。
她常常因为赶稿忘了时间，这次也一下画到了中午。
连着两顿饭没吃，她饿得胃都疼了，难捱得恨不得马上吃点东西。
但她忍住了，她答应陈以期每顿都要和他一起吃的，于是她打车去“十六”，一路来到他办公室，可等她来到时却被告知他去开会了。
她决定进去坐着等。
她刚坐下来的时候没想到会等两个小时，这两小时里她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煎熬，想着先吃点东西垫肚子，又怕一会儿和陈以期出去时吃不下了，劝着自己反正马上就来了。
等陈以期回到办公室时，她已经有点犯低血糖了，脑袋昏昏沉沉。
应该是会议有难题了，他眉心紧锁。
陈以期看见她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来找你吃饭。”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说的有点委屈。
“怎么等到这时候？我已经吃过了，”陈以期走过来，虚虚抱住她，“饿不饿？我叫人送饭过来。”
“不用了，我刚才吃了点蛋糕填肚子，不饿。”其实是饿过劲了，不想吃了。
等出去时她才勉强吃得下东西，找了家店就应付，可面太油腻了，她吃两口胃就开始叫嚣，又痛了起来。
她觉得今天真是糟到不行，离开了面馆。
回去路上看见了付笙声，她向他打招呼，问：“这么早就下班了？”
付笙声穿着简单的衬衫和材质良好的长裤，向她回以微笑：“我在休假，走吧，请你吃饭。”
她被带到一家茶馆，落座时实在受不住，头晕得厉害，几乎是跌坐下来。她之前明明一整天不吃东西都没问题，所以她也就没怎么在意，可这怎么半天就不行了，看了离开“十六”后她确实疏于训练了。
付笙声一把扶住她，让她坐好，又招呼服务员要了杯葡萄糖水，送到她嘴边。
清凉的液体顺着口腔滑到胃里，禾荧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一杯水喂完，付笙声问她：“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禾荧让他做到她对面，“低血糖犯了而已，喝了糖水就好了。”
“真没事？”付笙声还是担心。
“真的没事。”
菜上来了，都是些清淡的菜品，付笙声对她的话将信将疑，但吃饭间也渐渐放下了心。
吃得越来越开心，两人聊天话题也说得越来越远。
“小荧，你还记得我刚来‘十六’的时候吗？”两人以茶代酒，付笙声和她碰了杯。
“记得啊。”付笙声和她这种从小就“十六”预备营训练的不一样，他是参加选拔进来的。
她说：“那时候你还老和人打架呢。”那年一共就两个选拔名额，另一个进来的有个兄弟也参加了，最后淘汰了，他就觉得是付笙声抢了他兄弟位置，整天带一堆人来找茬打架。
“嗯，我打不过时还是你帮了我。”付笙声眼里是明晃晃的感激。
“没事，那些人是活该。”禾荧摆摆手。
“还有你经常带我，我不懂时都是你教我。”那时他干什么都没经验，被骂得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都是常有的事，也是禾荧一直帮他，天天过来和他说要领，教他怎么做，怎么在任务中随机应变。
“我本来还说有机会一定要报答你，这机会找着找着，没想到你先走了。”付笙声说着，眼里出现了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是遗憾，像是悲伤。
禾荧缓了缓才说：“笙声，你现在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你现在是队里最好的狙击手，你和我第一次见的那个男孩不一样了，你成长为这个样子不是我的功劳，是你自己的，你明白吗？我只是引导了你，真正路都是你自己走的。”
付笙声低着头，举起茶杯，可又不喝，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问得突然：“你和陈以期在一起开心吗？”
她愣了一下，回答：“开心。”
“小荧，我是最了解你的，你喜欢他，所以和他在一起当然开心。”付笙声注视着她的眼睛，“但想和一个人一直走下去不能只靠喜欢。”
他说：“你不会什么事都告诉他，这不止因为你习惯了自己扛，还因为你们有着破碎的过去，说到底，以前的事你们没有说开，你们都还没有解开那层结。”陈以期冷落她的这些年，这是说什么都无法抹灭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