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禾荧出来，苏芸他们围了过去。
“怎么样啊？”
“护士说恢复得很好，现在先住一阵子院。”
“嗯嗯，他没事小荧你就先回去吧，你在这都守了两天了。”苏芸有些担忧地劝她。
禾荧笑笑：“我没事。”
贺牧看着她，像在犹豫着什么。禾荧捕捉到了他的目光，问：“怎么了？”
“小荧，你明天还会来看老大吗？”贺牧有些吞吐。
禾荧不自觉地望了眼病房的方向：“会的。”
“小荧，我不知道接下来的话你想不想听，”贺牧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最后才终于下定决心，“但我还是想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老大……”
“贺牧。”贺牧好不容易才说出的话被打断了，是旁边一直不出声的付笙声。
付笙声很沉静，但语气不容拒绝：“小荧，你累了，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
付笙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时间已经过去不久了，他们本来就还在工作时间，请假的这一会儿已经是特别宽容了。
“我们该走了。”老黄说，“先走了啊小荧，你也早点回去歇会儿。”
他们就这么离开了，走时贺牧还不甘心地看了她一下。
很快，走廊里就剩她一个人，她隐约决定事情不对劲。
幸好，有另一个人来解答她的困惑了。
就在她一直坐到太阳西斜时，陈以期的助理小李过来了。
“禾小姐！先生还好吧？”
“已经抢救过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助理抹了把汗，“脱离了危险就好。”
禾荧不说话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助理观察着她的侧脸，问：“禾小姐，您还在生先生的气吗？”
禾荧微微愣住。
助理也像贺牧那样，斟酌了好一阵才开口：“您走的那段时间，先生过得……不太好。”
“怎么了？”
“一开始，先生不肯睡觉，没日没夜地工作，后来倒是肯睡觉了，但没过多久就会消失一段时间，虽然是消失也会提前把工作处理完再走。”
“后来就演变成不肯吃东西了，谁劝都没有，那段时间先生特别暴躁，什么五星级大厨特地做的菜他都说难吃，还打翻别人东西，吓走了好几个厨师呢。”
“有一天，我们把他带去那家‘新日’餐厅吃饭，从那天起他总算是肯吃东西了，不过就吃点白粥和简单配菜，好像就只是为了充饥。”
新日餐馆……那家他爱吃的餐厅，禾荧静静听着，脑袋里却是混乱如麻，搅得她头都发胀。
“先生现在除了工作可以一整天不说话，虽然他虽然经常骂我们，但好歹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但现在……现在跟个活死人一样……”
“谁都看得出来，先生心里装着事。”
禾荧思绪都搅到了一起，很乱，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她并不想知道他的事。
他为什么这样，这又是什么意思，她真的不想喜欢他了，她这年走过来已经够累了，为什么两人还是不能分道扬镳，他为什么还要喜欢她。
她疲惫地闭上眼，他在病床上那张惨白的脸又浮现在眼前，脑子里天旋地转，她觉得自己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