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没看过!我当时只是在墙外摘花,根本就不知道你在里面沐浴!”
楚瑶嗤笑一声,不再说话,但脸上那副表情明显在说“随便你怎么说,懒得理你”。
魏祁咬牙,噌的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趿上鞋就向门外走去。
即将走出房门时,却又想起萧谨言的话。
今夜是洞房花烛,也是楚瑶来大魏的第一天,他若是就这么出去了,明日定然四处都是流言蜚语。
世子夫人惹得世子不快,连新婚夜都没宿在新房里,下人还不定要怎么怠慢她。
魏祁虽然讨厌楚瑶,但也并没有打算为难她,在门边站了半晌,最终还是愤愤的又转身走了回去,从床上搬下一个枕头和一床锦被,铺到了另一边的软榻上,脱了鞋闷头就躺了下去。
楚瑶看着魏祁的动作,清亮的眸子里似有什么东西闪过,轻笑道:“世子是打算与我分床而眠吗?”
魏祁躺在床上冷哼一声:“告诉你,我不仅不稀罕看你,也不稀罕碰你,以后那张床就给你了,我们各睡各的。”
楚瑶哦了一声,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挑衅:“既然这么不稀罕我,那我们不如就各自分开来过,谁也不打扰谁。”
说着将手边一个玉佩扔到了地上,玉佩正落在屋子中间的位置,咔擦一声碎成两半。
“就以这玉佩所在为界,我们各用这屋子的一半,谁先迈过来谁就是狗。”
什么?
魏祁气的撑着床板坐了起来,看着她唇边不屑而又讥讽的笑。
“好!这可是你说的!将来别求我!”
楚瑶冷笑:“放心吧,绝不会有那一日。”
说完躺了下去,盖好被子,只留给魏祁一个起伏的背影。
她在来魏国之前,最担心的就是魏祁会借着夫妻敦伦来凌虐她。
只有这件事,是她身为妻子完全无法拒绝的。
没想到他竟然自己提出来了,这下好了,她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刚刚那个赌约那么难听,但凡是个还有点儿尊严的男人,都不会主动迈过那条线。
魏祁怎么听都觉得那句“绝不会有那一日”十分熟悉,仔细想想可不正是萧谨言说他将来会喜欢上楚瑶时他顶回去的那句话吗。
同样的话被别人还给了自己,魏祁胸口一阵烦闷,又绷着脸躺了回去。
耳边没一会儿就传来女人清浅的呼吸声,均匀而又绵长,这个女人倒是睡的香!
魏祁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却越想越觉得不对。
凭什么啊?
他的屋子忽然间就多出一个人,这个人还莫名其妙就划走了他一半的地方不让他过去!
而且被划走的还是舒适的床铺,自己却要睡在这窄小的软塌上?
这么亏的事情,他为什么要答应她?
魏祁再次从软榻上坐了起来,看着楚瑶的背影咬了咬牙。
奸猾的女人!又上了她的当了!
…………………………
翌日,新媳妇认亲,给公婆和长辈敬茶。
魏家和楚家一样,三服内的老一辈只余下一人还在世,就是魏祁的祖母郭氏,也就是魏老夫人。
魏老夫人显然不太喜欢楚瑶,接茶时训诫了她半晌,迟迟不将茶杯接过去。
还是魏延看不过去,出声提醒道:“母亲,您再不接茶,等公主敬到我们这儿的时候,我们就只能喝凉茶了。”
魏老夫人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在催促自己,哼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茶接了过去,收了孙媳妇的礼物,又给了自己的见面礼。
一对儿很普通的镯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不喜欢这个孙媳妇似的。
楚瑶也不在意,转而给魏延夫妇敬茶。
夫妻俩并没有为难楚瑶,准备的礼物也是精心挑选的。
殿中余下的长辈就只有魏祁的大伯母郭氏,也就是国主魏延的大嫂。
魏延原本还有个大哥,这位大哥早年间在战火中去世了,生前在魏老夫人的安排下娶了她的娘家侄女郭氏,膝下育有一子,名魏祎,今年十八岁。
郭氏性格有些怯懦,接茶回礼时都有些小家子气,低眉顺眼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