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城安目眦欲裂的样子,赵明华其实还是心虚是害怕的,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可能有一点点的示弱。
她就不信南城安敢打她!
南城安攥着手腕的手越发地用力,举起的拳头也在蠢蠢欲动,要不是南珩和南璟都在拉着他,这会儿他早就打上去了。
周围人的目光都紧张地盯在他身上,生怕他一个忍不住拳头就挥了下去。
赵明华额头冷汗直冒,她觉得自己的腕骨都快要被捏碎了,南城安是医学圣手,对于人体构造再清楚不过,他知道哪里是人体的痛处。
他的力道越来越大,赵明华痛得忍不住叫出了声来,她扭着脑袋四下向宴会厅里的人大喊大叫:“来人啊来人啊,这里要杀人了!”
没有一个人理会她,赵明华就像是个自说自唱的小丑一样。
就连原本打算伸出手的赵芝华,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也慢慢地把手缩了回去,背过身不去看她的丑态。
江槿西上前一步,看着赵明华淡淡开口:“爸,你把人放开吧,我有话要和她说。”
南城安看了江槿西一眼,慢慢地放下了高举的手,也将赵明华的手腕松了开来。
赵明华低头揉着被攥得发红的手腕,她没好气地看了江槿西一眼:“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爸爸妈妈对不起我,你对不起我女儿,你们一家人,没一个好东西!”
江槿西没有理会她的谩骂,赵明华现在多胸有成竹,等事情出来后,她就会又多捶胸顿足。
她看着赵明华,在宴会厅里所有人的注视下,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爸爸,还说喜欢了他二十多年,可你连他的字都不认得,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可笑吗?”
赵明华没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少在这给我扯东扯西地转移视线!现在说的是你爸爸当年吃完就不认账的事,你在这给我说这些没用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她怎么可能不认识南城安的字迹?
热恋的那段时间,他们写过的信和情诗少说有几十封,她怎么会不认得!
不对——
赵明华脑中忽然一顿,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突然涌了出来。
看着江槿西云淡风轻的样子,她连连摇头,嘴里喃喃道:“不可能……”
对,不可能!
江槿西肯定是在胡说八道,她的手里除了这封信还有当年南城安在小树林里送给她的一支钢笔,那在当时是限量版,国内找不出第二支,她亲眼见过南城安在上课的时候拿出来用的。
赵明华下意识地捏紧了手里的包,她不能被江槿西骗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顾湛大步走了进来,朗声道,“当年给你写信以及同你发生关系的那个人,并不是我的岳父,是有人冒充他的名义,故意骗你的!”
他走到江槿西身边,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对她微微一笑。
两人心有灵犀,不用说就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
从哪个立场来说,从顾湛嘴里说出这个真相都比江槿西说要好,他不愿意让她受到任何一点点的诟病。
“不——!”赵明华尖叫一声,歇斯底里地指着他道,“你胡说八道,我凭什么信你?你心里就只有这个小狐狸精,你为了她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赵明华不相信顾湛说的,事实上,只要是对她不利的,说南城安和她根本没有一点关系的话——
谁说她都不信!
她抖着胳膊颤颤巍巍地从自己包里把那支钢笔拿了出来,然后就跟疯子似地在众人面前现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南城安和江槿西面前:“你敢说,这个不是你的东西?”
正因为有了这支笔,她才确定了当初跟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南城安无疑。
南城安皱了皱眉,仔细回想了下才想起来——
这支笔是当年许昕一个师兄从国外带回来的,她又借花献佛送给了自己,可是他没用多长时间就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哪去了……
怎么跑到赵明华手里去了?难道是她偷的?
“这支笔早就弄丢了。”南城安如实道。
赵明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语带讥诮道:“借口还真是不少。”
顾湛抬了抬手,杨勋立马跑了过来,手里还递上了一个牛皮纸袋。
他接过来后看也没看直接就扔到了赵明华怀里:“这是当年两家爷爷拿到的当事人亲口写下的口供,你看看上面的内容,再对比下字迹。”
赵明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牛皮纸袋。
几番挣扎之下,她还是半信半疑地打了开来。
拿出那些泛黄的信纸,一页一页的翻,一个字一个字的看——
越到后来,她拿着信纸的手就抖得越厉害。
甚至于,那张被她捏着的信纸,在她的用力之下,几乎都变了形。
看到信纸上落款的两个人“黄定”之后,赵明华啊的大叫了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手里那几张信纸也跟雪花飞舞般纷纷扬扬地散落了一地。
“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可能会是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