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日,必须埋在心底。
陈芷柔苦涩一笑,稳住心神道:“民女要状告陈某人诱拐我,害我与亲生父母分离。”
“!!!”
这话引起了轩然大波,堂内堂外都是议论声。
陈芷柔并没有理会继续道:“我三岁被拐卖,被陈某人买回了家中。因当时陈夫人的女儿夭折,陈夫人伤心欲绝。为此陈某人从人贩子手里将我买了回去。陈夫人是真心疼我,将我当做亲女,极力栽培我,还为我定了下婚约。在我十四岁的时候陈夫人就过世了。自此我便又陈某人抚养。”
“……”
“陈某人见我长得出挑,日渐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我还未曾及笄便夜闯我的闺房,对我苦诉爱慕之情。不愿意我出嫁便毁我婚约,让准夫婿退了婚事。”
“……”
“及笄那年夜里,陈某人将我灌醉,遣走了伺候我的人,对昏迷的我进行了不该有的关系。我为此感到绝望,每每寻死便被陈某人打的遍体鳞伤,甚至囚禁我,捆绑我,辱骂我,凌辱我……”
孟宁听了这些已经气愤了,下意识的攥紧拳头。
女子本就柔弱,需要依靠父母,出嫁靠丈夫,丈夫死去只能依赖儿子。
可那些深陷泥潭,苦苦挣扎的女子们没有人为她们发声。
上回万修熠绑架少女,让少女成为玩物,将少女贩卖。
这些弱势群体没有人为她们发声。
她们只是因为长得好看了点,喜欢穿好看的衣裳,将自己打扮的飘飘亮亮。
她们没有错。
而事实上舆论却将她们推向死路,流言蜚语传遍大街,女子声誉直接脸面挂钩。
父母,族人,陌生人他们都在言语攻击。
这些人在怪女子们不该打扮,不该穿好看的衣裳,不该长一张漂亮脸蛋。
这些人不会去怪迫害者,只会怪受害者。
但凡得到父母的庇护,兄长的维护,族人的保护,女子们都不会走上死路。
但凡那些陌生人口下积德,那些被伤害的人会重整人生,好好活下去。
世道让人变得狭义,没有善意。
陈芷柔已经泣不成声,这一直是她一个人的秘密。
她不敢叫,不敢喊,不敢与人说。
她只能咬紧牙,忍受这肮脏的关系。
陈芷柔擦了擦眼泪,继续道:“沈秀才救了我,我与沈秀才……”
“不要再说了!”
一直不曾吭声的沈秀才阻止了陈芷柔接下来的话。
他深吸一口气,低垂着眸子道:“青天大老爷,这案子我撤状纸。”
陈芷柔继续道:“我与沈秀才清清白白,并没有私通。我如今有了身孕,孩子也不是沈秀才的。是我回了陈家,被陈某人胁迫才有的孽种,还请青天老爷为民女申冤。”
孟宁看向一直不说话的陈某人道:“你可有话说。”
陈老爷看向陈芷柔,静默了会他道:“我认罪。
”
孟宁对陈老人丧心病狂的侵犯陈芷柔之事,深痛恶绝。
她敲了惊堂木道:“陈老爷之罪,罪无可恕,没收全数家当充公,流放五万里的辽江,终身不能回来。”
判决很草率,草草结束了。
月国律法刑法孟宁没看全,就算看全了也看不懂。
所以判的草率了些。
她实在太气愤了,这世上的肮脏事太多了,她要被恶心死。
孟宁从下了堂后情绪就很不稳,她站在屋檐下看着眼前的大树。
大树下有小树苗,在大树的庇护下茁壮成长。
薄觞静静的待在她身侧,陪着她站了很长时间。
孟宁深吸一口气,侧身看向薄觞。
薄觞见她发乱了,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拢了拢。
他淡淡道:“还生气呢?”
“是,我生气。”
“那怎么才能不让你生气。”
孟宁看着薄觞,她努了努嘴。
最终她沮丧的低下头道:“我觉得自己挺没有用的。以前我在宫里,觉得皇宫才是最肮脏可怕的地方。宫里的人有八百个心眼,每个人都有心机。那些头脑简单的人都会被主子给坑死。很多人看着看着就不见了,有的淹死在池子里,有的被杖毙了,有的人无缘无故就毒死了。”
薄觞闻言,淡淡道:“所以现在你觉得外头比皇宫还要脏。”
“是。”
“脏的不是世道是人心。”
薄觞的话让孟宁一阵沉默,须臾之后孟宁低低道:“我无能为力,我所在的国家我无法管理好。”
“若是靠你一个人去改变那是改变不了的。唯一能做的就是你站在顶峰之巅,你拥有一批与你志同道合,三观一致的下属。让他们替你管理,帮你将管辖地域里的肮脏清扫干净。”
薄觞的话引起了孟宁的共鸣,她觉得薄觞说的很对。
仅仅靠她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
她需要的是三观一致的下属,靠着一批批鲜活的年轻人。
“那你会与我一起努力吗?”
“当然。”
“你……”
“这片土地是你的,这个国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