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犹如海市蜃楼一般，虚幻缥缈，看不真切。
眼看他就要凝实，忽然，他的背后，又浮现出一道身影！
这两道身影，像是双生花一般，彼此纠缠交葛，无法分开，却也无法融合。
光芒黯淡了不少，蔚染雪有所觉，悄悄睁开了一丝眼缝。
当看到那两道身影时，蔚染雪一双眸子瞬间睁大。
嗡！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嗡鸣声从外头响起。
下一刻，银色的圆轮破空飞来，撞向了那两道虚影。
原本刺目的白光，倏地多了一抹银色。
银光飞快凝聚，朝着后方那道虚影汇聚而去。
蔚染雪屏住了呼吸。
她已经认出了那道虚影。
昊川！
昊川的本体！
而前面拿到虚影，若是没猜错，定是那位长流仙尊了。
两人似乎在抢夺什么。
她不敢出声，生怕影响到了这二人的争夺。
有了裂空轮的加入，原本落入劣势的昊川，终于找回了力量，开始反击。
那交叉往返的光带，从某个节点开始，银光蔓延，最终，占据了一半地盘！
刹那间，光带再也维持不住，无声崩碎，化为星星点点的光芒，分别融入各自的主人体内。
嘭！
两人被无形的力量分开，随后，从虚幻变得凝实，一点点从虚空中显现出来。
当昊川那张脸显现时，蔚染雪一直提着的心总算能放下来。
“昊川！”
她惊喜地叫道。
昊川听到她的声音，转头看了过来，银色双眸中，泛起丝丝柔和。
他抬起手，朝蔚染雪招了招。
蔚染雪欢欣雀跃，朝他奔了过去，扑进了他的怀里。
“我被困时光长河之中，和化身联系被切断了，你没事吧？”
磁性的嗓音中，带着关切。
蔚染雪摇摇头，有些难过地说道。
“我没事，就是你那具化身，又没了。”
昊川失笑，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不过是具化身而已。”
说话间，他眼中的银光闪烁数次，很快，将化身的记忆尽数收拢。
紧接着，抱着蔚染雪的手猛地一紧。
“魔族……”
昊川抬起头，看向了外间，眼中杀意浮现。
而这时，一旁的长流仙尊，也终于露出了全部样貌。
“昊川！”
他的声音带着怒意和懊恼，以及急迫。
“你为何要拒绝？时间和空间，本就该是一体，你屡次三番拒绝融合，难道忘了神树凋敝、天道覆灭之危了吗？如此，你将这数界生灵，置于何地？！”
声声句句，满是指责。
蔚染雪心中惊骇无比，唰得转头，看向了长流仙尊。
此刻的长流仙尊，没有斗篷遮掩容貌，而是露出了他最原本的样貌。
这一看，蔚染雪整个人呆住了。
“他、他怎么长得和你这么像？”
蔚染雪的声音都变了。
这长流仙尊，简直就是老年版的昊川啊！
五官几乎一模一样，最明显的区别，就只有眉心。长流仙尊的眉心，有着三道深深的皱纹，像极了一个“川”字。
就连不远处的清风，都忍不住惊呼出声。
“昊川尊上，他是你爹吗？”
昊川脸色不由一黑，语气不善。
“瞎猜什么！他是他，我是我！”
“这也太像了……”
蔚染雪和清风心底同时想道。
昊川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长流仙尊甩了甩宽袖，挥停了风，飞舞的须发皆落定下来。
他的神情无比严肃，简直比蔚染雪见过的剑修大会那些门主们还要严肃。
他丝毫没关注蔚染雪和清风，目光一直紧紧盯着昊川。
“当初我分出你，让你修空间大道，便是为的今日，你竟敢屡屡违背我的意愿！真当我拿你束手无策了吗？”
这话里透露出的意思，简直太惊人了。
蔚染雪下意识抬头看向昊川，却见他神色冷漠，一点也不为所动。
“当初是当初，我早就说过了，你是你、我是我，你不能，也无法，将你的意愿强加到我身上。”
“老东西，天道消亡，是它的命数，不是我们该去改变的。”
长流眼底光芒流转，愤恨不已。
“什么命数？天道不会消亡！建木神树当初有言，只要能合和大道，就能让天道重唤生机。这万年来，我一直在为此努力，好不容易你的空间大道大成，这是最好的机会！”
昊川闭嘴不语，显然不想跟这个疯子再多说了。
他一手揽着蔚染雪的肩头，抬脚欲往外走去。
长流见说不动他，眼底狠光一闪而过。
“我对付不了你，难道还对付不了别人？昊川，你若再冥顽不灵，休怪我心狠手辣！”
话音一落，长流悍然出手。
他手中浮现出一道奇特的陌生神纹。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