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微微垂落,床单上,湿了一大片。他知道她难为情,没打算欺负她,只弯腰又将人抱起来。
进了浴室,他随手扯了浴巾围在腰上,将她丢进热水里。他坐在一边,沉默着不言,只是拿了毛巾来,浸了热水擦拭她身子。
过了那股子药劲,安舒童稍微好了些。人也较之之前清醒不少,她偷偷看着他,想让他先出去会儿,但掠及他脸上骇人的表情时,又什么话都不敢说。
安舒童之前的衣物,都收拾走了。霍江城拿了自己一件衬衫来,给她暂时穿上。
忙完后,他则进厨房去,给她热了杯牛奶。再然后,就是去厨房煮面,等安舒童抱着牛奶瓶喝完后,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就搁在了面前。
很热乎,很香,很诱人,她很饿。
顾不得许多,她埋头猛吃起来。等她吃完了面,整个人,差不多好了很多。
男人就沉着脸坐在她对面,好在他现在不是赤着膀子了,衣裳穿得好好的,安舒童稍微敢跟他对视那么一两眼。她抹了把嘴,将已经干了七八成的头发一股脑儿拨到耳后根去,然后她清了清嗓子。
“跟上次一样,安木杉做的手脚。”安舒童直言,“二婶跟木杨让我回去吃饭,说是奶奶的意思,我不好拒绝,就回去了。回去后,也是防着的,但是安木杉竟然还是敢。”
安舒童想,上次事后是将她丢进皇廷的一间房。这回,又是想将她丢去哪里?
霍江城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手机忽然响起来,是安翊阳打来的。
安舒童看到了来电显示,双手合十,拜托霍江城。霍江城只看了她一眼,便接起电话来。
“翊阳。”他开口喊了他一声,“嗯,在我这里。”
那边安翊阳回去没见到姐姐,就有些担心了。
“在你那里就好,吓死我了。”他说,“我姐怎么回事啊?打她手机,一直不接,她在干什么?”
“她刚刚在忙,有点事情。”霍江城说,“今晚不回去,你做完功课,记得早点休息。”
安翊阳笑起来,笑得不怀好意。
“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休息啦,我挂了。”安翊阳嘿嘿一笑,挂了电话后,开心地在房间里飞跳起来。
这边,霍江城说:“你打算怎么办?”
“安木杉欺人太甚,我会报复她。”安舒童说的不是气话,她不可能一再退缩,一再忍让,她要对付她,她想眼睁睁看着她失败,看着她穷困潦倒。
“就靠你?”霍江城轻声反问。
安舒童咬唇,有些艰难地说:“我知道,这很难。但是我更知道,如果我不出手反击,她肯定会变本加厉的。”
霍江城没说话,默了片刻,便沉声说:“去睡吧。另外,明天别去报社了,那边,我会处理。”
他口中的那边,安舒童不知道指的是安家,还是报社。不过这种情况下,她也不敢多问。他这样说,她就点点头。总之,报社那边,她也早就提交了辞职报告了。
安嘉靖找不到安舒童,霍江城刻意藏着的人,是不会让人轻易找得到的。
所以,安嘉靖去找了霍江城。第二天一大早,直接单枪匹马杀去了霍氏,惊动了不少人。
霍江城不是谁想见就能够见到的,秘书来汇报,霍江城忙着自己的事情,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请他出去。”霍江城冷冷吐出四个字,秘书愣了会儿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说,“他要是不肯自己走,让保安请他走。另外,闹事,直接报警。”
“我明白了,总裁。”女秘书连连点头,忙将话记在心中,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安嘉靖再厉害,也斗不过霍江城。犯法的事情,他不能公然做得名目张胆,所以,在霍氏员工报警前,他只能离开。
回了安氏,安嘉靖没有回自己办公室,而是杀去了安木杉办公室。
门都没有敲一下,直接抬脚踹开,吓得大办公室里的员工面面相觑,却不敢出声。
“你干什么?”安木杉有些畏惧,却强撑着站起来,“安嘉靖,你疯了?”
“我疯了?”他两眼冒寒光,步步紧逼过去,“我问你,昨天晚上,你到底对舒童做了什么?安木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龌龊的手段,瞒得了别人,瞒不住我。”
安木杉撇撇嘴:“大哥你非要这样说,就是不问良心了。我冒着得罪霍二爷的危险帮你,你怎么不领情?”
安嘉靖冷眼以对:“你为的是你自己!安木杉,你已经不止一次害了舒童。而我再三警告过你,你敢动她一根指头试试。现在你不但动了,你还险些害了她,你觉得我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你想怎么样?”安木杉反倒是镇定下来,抱手环胸。
“你怎么对舒童的,我便怎么对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说罢,安嘉靖甩手大步离开。
走到门口,正好遇到匆匆赶过来的安振业。
叔侄两个,四目相对。谁也没有跟谁打招呼,避身离开。
“木杉,你怎么样?”安振业大步走进女儿办公室,关切得很。
“我很好啊,我怎么会有事。”安木杉笑。
安振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