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翌笑了,他伸开手掌,夜明珠在他的手掌里,煜煜生辉,阿不都瞪大了眼睛,分明看到那夜明珠的确是被穿透了,但是还打死不承认,道:
“肯定是粘上去的,一头粘一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大夏人奸滑的手段。”
端翌无语地摇了摇头,蚂蚁辛辛苦苦爬了大半夜才穿过去的,他怎以能让阿不都诋毁蚂蚁的辛苦付出呢?
只见端翌拿起夜明珠,另一只手把那条穿透夜明珠的丝线两头提起,然后迅速地打了个结,接下来,端翌做了一个令大家一时猜不透用意的动作:
他对着阿不都勾了勾手指。
这是叫他上前的意思?
阿不都楞了一下,脚下没有移动。
端翌嘴角一抿,自已走上前,然后在阿不都楞神的时候,拂开他碍事的毛发,就象拂开心爱女人的头发一样,温柔细心地将夜明珠上打了结的线圈套在阿不都的脖子上。
“这下,你可以相信了吧?”
硕大的夜明珠套在阿不都的脖子上,被他黝黑的皮肤衬得格外显眼,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滑稽的意味。
阿不都傻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端翌会有这样的举动。
丝线并不粗,很细,如果是粘着的话,夜明珠滑不溜手,恐怕世界上也没有一种粘胶能把丝线粘得这么紧,这样吊在脖子上,马上就会脱落了。
端翌让阿不都自证了。
众人都明白过来端翌的心事,不由“哄”地笑出了声。
言官奋笔疾书。
阿不都脸皮青了又紫,紫了又黑,但是在事实面前,他再继续耍赖下去,就是耍无赖了。
北疆虽然凶蛮,但是好歹也讲点面子。
阿不都脸上一阵扭曲,最终还是只能悻悻地拉下脸,把脖子上的夜明珠取了下来。
“如何?”
端翌眉角上挑,问阿不都道。
“是穿过去了。”阿不都还不甘心地抽了抽丝线,的确是这头拉出来,那头又穿进去,这才无奈地确认道。
四下里一片寂静。
不过,只是静了一会儿,人群里又爆发出热烈的笑声,有朝臣们的,有众使节的。
阿不都成了这欢乐海洋中的孤岛,一个人显得特别孤独。就象他的国家,在一众国家之中,显得特别孤独一样。
谁让他是来挑事的呢?
嗯,没事就好。
端翌眉眼一闪,主持庆典的唱叫官员看了眼端翌,清了清嗓子,叫道:
“降诞仪式继续,北疆使节阿不都来贺!”
“慢!”端翌出声了。
呃,靖王爷这是怎么了?降诞仪式还进行不?
唱叫的官员扫了端翌一眼,却不敢多说,赶紧打住。
众人的耳朵都齐齐竖起,靖王爷这是要为难阿不都了吗?
第二百三十七章备受打击
阿不都方才受的打击都还没还魂呢,脸上不免露出失魂落魄的样子,唱词官员的声音虽然只是依矩行事,但对已经没了魂魄和主意的他来说,不失为一种指望。
他只要木然地进到福寿宫,和大夏的皇帝端祉行个礼,返身出了福寿宫,他这趟大夏之旅就结束了,爱干嘛干嘛,也可以收拾铺盖卷滚回国了。
但是,端翌忽然叫停,阿不都的腿才堪堪要迈出去,却又不得不硬生生地停下,他抬眼看端翌,乌濛濛的牛眼中似乎闪着水汽,以至于让人看了象饱受委屈的孩子:
你欺负人……
“咳。”唱词官员清了下嗓子,心里暗暗想道,靖王爷,本官知道你很得意,把北疆使节的挑衅一一化解,但是你总不能太痛打落水狗了吧?竟然连基本的拜觑都不让他做了吗?“靖王爷……”
端翌一挥手,制止了唱词官员眼光的诘问,只是嘴角向上一翘,带着明显的嘲讽,但是嘲讽的风格好熟悉,明明就是之前阿不都一直挂在脸上看端翌的,哎,太辣眼睛了,众人都不忍再看了:
阿不都实在有点象,呃,象落水狗了。靖王爷真是不厚道,还要继续痛打落水狗吗?
“阿不都王子,方才不是说好了吗?我解答了你国的千古难题,你则要解答我国的千古难题。现在,我的千古难题你还未解呢!”
哦,原来如此。
这是之前说好的条件。不算太不厚道。
众皆点头。
阿不都钢牙一咬,呃,得,都忘了还有这茬。
“好,你说吧!我阿不都愿闻其详!”
可是之前他所应允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端翌无法解出他的千古难题之上的,现在不知道端翌会出什么题,他心里还真是提着口气,担心极了。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端翌开口了,他脑子里想着刚看到这道题时,心里满满是对自家小女人的惊诧,咦,那不是算术题吗?怎么自家的小女人也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