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的念头。
如果说前面散布的风言风语只是火星,那么真正的爆。炸就发生在元德帝又一次晕过去之后,那天下了一场绵密的秋雨,天还没有大亮,四宝踩着湿漉漉的地面,正准备接手新送来的折子,就听见一阵轰隆的巨响,宛如平地一声惊雷。
她草草穿戴好冲出去,就见成安柳秉笔等人脸色难看的走进来,沉声道:“三皇子带兵攻打城门了。”
三皇子,终于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事情发作的太快太急,就算众人有所准备,也依然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她急忙问道:“怎么回事?”她脸色一变:“逼宫?”
成安深吸了口气:“三殿下黎明时分先带兵逼上了四殿下府邸,借着圣旨的名义将四殿下和四皇子妃除掉了,随即又马不停蹄地赶到宫里,也是咱们倒霉,他偏偏就选中了这东华门!”
他有些懊恼:“咱们已经派了好些人手在三皇子的府邸和几个宅院处盯着,没想到还是中了他偷梁换柱的计策,甚至还是在他杀了四殿下之后才得到的风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打到东华门外了。“这么一看三皇子确实是个能人,趁着陆缜这根定海神针‘不在京里’的时候发作,又在元德帝的刻意压制下收拢这么多兵马,先是起兵杀了四皇子,又雷厉风行地攻到皇城城门口,只要他这次逼宫能成,那么大局定矣。但是如果他定了大局,那么就没陆缜什么事了,所以无论如何四宝和东厂上下也不能让他成事!
隐隐的杀喊声随着秋风秋雨传了过来,四宝边跟成安急匆匆地往外走,边问道:“西厂呢?他们不会跟三皇子里应外合吧?”
成安冷冷地嗤笑一声;“西厂里不过几只小猫小狗罢了,除了那位谢提督似乎跟在三殿下身边,余下的人都已经制住了。”
四宝点了点头:“走,咱们上皇城墙。”
成安本想让她留在司礼监的,但转念一想守卫和东厂番子都在墙头拼杀,司礼监内部反而空虚,倒不如让她上墙头至少还有人看护着。
司礼监都离东华门不远,四宝登城墙边问道:“皇上呢?皇上知道这事吗?”
提起这个成安几乎要呕血:“皇上早上倒是醒过来一回,不过听说三皇子杀弟逼宫之后又惊又怒,又给晕过去了。”
四宝也是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要说这元德帝在这场博弈里简直是场笑话,压制三皇子没压制成,想逼走陆缜也被偷龙转凤了,以为把人压制的压制,驱赶的驱赶,他自己再吃一副丹药就能成神仙了,结果落了这么个结果,他自己倒好,半点作用没起就晕过去了。
她无语地摇了摇头,登上城墙之后立刻有人持了小巧的铁盾来结成盾阵,将几人护在里头,避免被流矢所伤,城墙上站了不少人,除了负责守宫门的统领,十二监的掌印来了个齐全。
四宝小心探头瞧了眼,就见皇城底下黑压压一片人,她也估计不来数目,颇为担忧地问道:“皇宫…能守住吗?”她还是第一次瞧见真正的战争场面,一瞧之下心头别别乱跳。
成安缓缓摇头:“只怕不易,不仅仅是东华门,旁的几处要地也乱了起来,听说来皇城的几处要道都被堵住了,驰援都难,只是东华门的攻势最猛罢了。”
四宝看着四下飞舞的箭矢和刀枪就觉着胆战心惊,深吸了口气想到一个更严峻的问题:“督主也不是万能的,要是他调来兵马也打不过三皇子呢?”
成安道:“东厂锦衣卫数万的番子,留在京里训练的少说也有五六千,督主在五城兵马司和五大营都安插了人手,只要能调的到足够的兵,就是围也把他们围死了。
四宝松了口气,就见城墙下的攻势一缓,三皇子一身银亮铠甲越队而出,朗声道:“我父皇疑你们督主甚深,不顾当年陆都督扶持他登基之忠义,硬逼着他去了西北苦寒之地,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父皇人心尽失,你们东厂何必再为他卖力?不若打开城门放我进去,只要我能即位,必不会忘了你们今日的作为,父皇能给你们东厂的,我加倍给你们就是!”
四宝听见这话心里先哼了声,大义凛然地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督主此去西北也是为了江山社稷,他走之前便吩咐过我等,让我们尽心为皇上效力,以报效天恩,倒是殿下,一不顾皇上生养之恩,二不顾君臣栽培之德,三又残害手足,实在是不忠不孝不义不悌,就算你进了宫门,也必然要被天下万民唾弃!”
她说完下意识地往三皇子身边扫了一眼,没见着谢乔川的身影,想必是被他派去别处了。
成安就算是正紧张也不由得侧目瞧了她一眼,你小子长进了嘿!
四宝本来想用这些口水话拖延时间的,没想到三皇子却多言了,冷哼一声挥手下令继续进攻。
四宝立刻就要缩回盾阵里,没想到就是这么几句话的功夫,旁边御马监掌印突然从斜刺里冲了出来,一手钳住她的胳膊,拿着一把银亮的小刀就抵在她脖颈上。
陆缜御下素来有方,别说是四宝了,就是成安也没料到城墙上有奸细在,脸上顿时变了颜色,厉声问道:“孙严你想干什么!”
孙严一手仍旧钳住四宝的肩膀,刀锋牢牢抵着她脖颈,洪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