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谷千诺就去将密旨送到了苏绩手里,并且特意嘱咐他,这件事除了他之外,绝对不能再有别人知道,否则对她和凤之墨的安全不利。
“娘娘,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和皇上出京做什么啊?如今可不是胡闹的时候!”苏绩听了,是立刻就反对了。
谷千诺微微有些诧异,这老头子难道不希望他们离京?真的还是装的?
谷千诺决定继续试探下去,便道:“我们出京也是有要事要办,赤水山的匪患严重,皇上怀疑是土匪和地方官员勾结,所以打算微服私访,找出实证,一举歼灭赤水山的土匪!”
“那匪患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皇上龙体未愈,咱们那抚恤计划如今又因为流言蜚语而举步维艰,您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撒手不管,那岂不是要乱套了么?更何况……如果皇上微服出京,有个好歹,到底谁负责?”
苏绩实在不了解,到底这俩主子怎么想的,说一出是一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谷千诺听了,都觉得有些惭愧,如果他们真打算要微服出京,还的确如苏绩所言,太不负责了!
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谷千诺坚持道:“抚恤计划照常执行就是,廖氏的姘夫,那个赵岩宝已经认罪了,人是他和廖氏联手所杀,和我们铲除异己没有关系,更何况,事实胜于雄辩,只要那些受伤的文武百官能够得到妥善安置,流言不攻自破!”
苏绩也知道流言会不攻自破,但仍旧觉得谷千诺这时候不应该撒手离开。
“臣去见皇上,让他收回成命,此时实在不宜离京,那轩王逃去无踪,一定在暗处等着,如果此时皇上离开,说不定就会遭到毒手,臣不能坐视不理!”
苏绩说着就要往晋王府去了。
谷千诺赶紧拦下他,道:“不必去见了,我已经劝过了,皇上执意如此,所以我才要陪他一起去,好歹我精通医术,可以照顾他!”
谷千诺故意把锅扔给凤之墨背,反正他不在,而且他现在是皇帝啊,皇帝的话是圣旨,苏绩就算不满也不能违背圣旨!
苏绩果然露出了无奈又懊恼的样子,道:“皇上怎么能一意孤行呢?哎……这要是出了事该如何是好啊……这个节骨眼儿上的,娘娘,你就不能再劝劝么?”
“我能怎么劝他?再说了……我和他目前可不算是夫妻关系,只能算是各取所需,利益相合!”谷千诺一副公事公办的,事不关己的口吻。
苏绩默默翻了个白眼,不是夫妻?就差跪下喊她一声皇后娘娘了!
“那皇上和您打算什么时候回来?”苏绩问。
“少则十天,多则一月,必然回来!”谷千诺随意瞎掰了一个日期,反正他们又不是真的走,想回来随时就回来了。
苏绩叹息一声,道:“臣实在是无法安心啊,这多事之秋,皇上竟然还要微服出巡,简直是不顾自己的生死,更不顾江山社稷啊!”
“有苏相在,皇上在不在有什么关系呢?左右现在朝务都是苏相您在处理,皇上放心的很!”谷千诺笑着道。
苏绩摇头,道:“娘娘,您就别跟老臣开玩笑了,我处理朝务也都是皇上的意思,无非就是充当了皇上的口和手,什么命令不都是皇上所下达的?再说了……还有您在这指点着,臣也就有了主心骨,若是您和皇上同时走了,这谁来当家做主?”
“苏相,您历经三任君王,经验丰富,能力上也出色,绝对可以当好家,做好主!”谷千诺将苏绩一通夸。
然而苏绩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哭丧着脸道:“臣只怕此次您和皇上出巡,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啊,毕竟皇上登基才没多少日子,人心不稳,朝局不稳,这样的时候……哎!”
谷千诺明白苏绩的担忧,如果这是真的要离开,她定然也不可能一点儿准备都不做。
“放心吧,皇上不是鲁莽之人,肯定有他的考虑,您只管负责好您的事情就可以,让皇上离开的日子,没有后顾之忧,至于其他的,您就不要担心了!”
谷千诺安抚了一下苏绩,轻描淡写的样子,完全没有把苏绩的担忧放在心上。
苏绩看着,也是万分焦虑,怎么偏偏凤之墨忽然唱这么一出呢?实在叫人不得不忧心啊!
谷千诺也没理会苏绩,只道:“只要苏相您严格保密,不对任何人透露这个消息,大家都会以为皇上只是在养伤,不会怀疑皇上已经暗中离京了,这样谁还敢起歪心呢?”
苏绩叹息道:“就怕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啊,皇上的晋王府,难道是铁桶一块,绝对不会有人发现他离开了么?”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不会有人发现皇上离开了晋王府!”谷千诺道。
苏绩想了想,道:“既然娘娘您和皇上已经做足了准备,那臣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求皇上和娘娘一路平安,早日归来,京城里我会努力支撑,遇事也会多和赵大人商议!”
谷千诺一脸赞赏地道:“苏相能够如此深明大义,那就最好不过了,但是切记,一定要保密啊,就连赵大人都不知道皇上和我离京了,所以你切莫露出破绽!”
“赵大人都不知道么?”苏绩惊了一下,他可是很清楚凤之墨对赵子扬的信任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