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更深了,月明如镜,悬挂在郎朗夜空,指引着迷茫之人前行的道路。
望着晚秋伤心几近崩溃的模样,我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孤楚。
有一个词叫做感同身受。
我爷爷走后的那些年,这样的夜晚不知过了几时又几时。
怀念亦如这似水的年华,总想留住每一次记忆深处的珍贵画面,却总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任其从指缝间流走,末了,只剩下一串串哀叹惋惜。
人生就像一场舞会,教会你最初舞步的人,未必能陪你走到散场。
有人说,时间可以抚平感情的创伤。
可是,这些年来我的伤口还是那样深,从前的一点一滴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还历历在目。
我也想爷爷了。
一颗晶莹的泪珠,散落在漆黑的脸颊上,沁湿了我的眼眸。
宁静的夜,熟悉的场景,揭开了心底里孤绝的惆怅,寂寞继续着寂寞,哀伤守候着哀伤。
丁瑶看见我此刻的模样,微微张了张嘴,却又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这时,她的身体突然一顿,紧接着,便从胸口处掏出一块木牌。
木牌上雕刻着阴差两个大字。
此时,木牌正散发着幽光,像夜明珠一般耀眼。
我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了,这像极了鬼故事中的引魂灯。
“来了。”丁瑶说道。
“谁?”我擦干了眼泪疑惑的问道。
“来接爷爷下去的鬼差。”丁瑶开口说道。
“不是有你在这里吗?为何他们会来?”我一愣。
“阴差是负责缉拿非正常死亡的孤魂野鬼,老人家是寿命走到了尽头,不属于阴差的管辖范围,理应由地府正规阴曹使者前来接引。”丁瑶道。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老人是命数已至,非意外死亡,所以阴差管不了他们,这次过来接引的是地狱的鬼差,和我爷爷走的时候一样。
仿佛也是感受到了外面来人,老人家缓缓的抬起头,对着丁瑶道:“是他们要到了吗。”
“嗯。”丁瑶点了点头。
“也好。”老人家苍老的身体这一刻变得有些挺拔,可能是死去的原因吧,所有的病痛全部消失了,他也能站起来走动了。
晚秋急忙搀扶住他,奈何老人家是自然死亡的常鬼,方才显化出实体的时间已经过了,她扑了个空。“
爷爷。”晚秋哭喊。
“别哭了,谁都有这么一天的,你该为我高兴啊。”老人家爱怜的看着晚秋,他同样也触摸不到晚秋的身子。
晚秋哭个不停,她多想再和自己的爷爷一起生活,可惜这已经是不可能了。
老人家冲我点点头,露出欣慰的笑,我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话,如果我不联合丁瑶一起阻止晚秋的话,可能他还能活的更长一段时间吧。
“孩子,你过来。”老人家对我摆摆手。
我默默的上前,走到他的身边,晚秋坐在床上哭的很是伤心,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衫。
“孩子,我现在看出来你有一种能力,让我惧怕的能力,我希望你能帮忙照顾下小秋,毕竟她还小。”老人想拉住我的手放在晚秋的手里,但是他抓不到我的身体。
“爷爷,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晚秋的。”我主动拉住晚秋的手,重重的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家笑的很开怀,从他的表情里我看出了他是真心的高兴。
大概他的意思是将晚秋托付给我吧,我只能顺着他的意思任由他最后的遗愿了。
晚秋没有说话,她已经伤心至极,无力再去想更多的事情,我也随着她一起沉寂下来。
宁静,是一片黑色的睡莲,在无尽的深夜中,尽情的蔓延。
良久,刘老默默的开口,眼神向着门外飘去,道:“他们到了。”
丁瑶同样感觉到了有两个很强的鬼往这里过来了,表情复杂的看向刘老。
她知道,此事之后,世间便再无刘老的存在。
那两个鬼差铁定他会将他带回地狱,遭受魂飞魄散的结局。
她默默的叹了口气,眼神中有我读不懂的哀伤。
我看着丁瑶的目光,猜出了她的心情,重重的深呼吸后,我开口道:“真的不能跟地狱沟通一下吗?他可是一代功臣,即便是做了错事,也不应该,不应该受到这样的重罚。”
魂飞魄散这个词,我怎么都说不出口。
“甄雨,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地府的名册里已经没了他的名字,转世轮回也不会为他保留一席之地,对于没有任何身份的孤魂野鬼来说,除了湮灭,别无他法,更何况,他做了那些事,触犯了地府条令,结局早已注定了。”
“有没有可能,我是说有没有这种可能,给刘老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这样不就在地府名册上榜上有名了吗,能够免除湮灭的结局。”我道。
丁瑶扶着额头,不敢搭腔,半宿才道:“你以为地府是你家开的?还是说,你是高高在上的三王四皇之一。”
“凡是都可以争取的嘛。”我道。
“那你还不如跟他们商量,能不能让刘老在地狱里任职,或者让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