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时我看见了一个女孩,长相乖巧可爱,她独自坐在一个坟头,遥望着脚下的城市,那深邃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我知道她是鬼,因为我与常人不同,我爷爷走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两个鬼差把我爷爷从棺材里请了出来。
我爷爷对我笑了,我哭了。
鬼差见了我连忙下跪,我却不知道他们为了何意。
可能是我对爷爷的感情让他们信服吧。
那个女孩望着我,满脸的惆怅,她轻声的问我:你能看见我吗?
我点点头对她微微一笑,她没有像其他的鬼一样做出伤人的动作,反而和我聊了很多,从自己出生到死亡,期间的种种经历让我对她心痛不已。
末了,我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我想把这个女孩带走,即使她是鬼,我也要带她走。
女孩很紧张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决定,她害怕我是一个邪道之人可能会把她抓去炼做厉鬼。
我笑了笑,明确告诉她我是个好人,当我把自己的墨镜摘下来的一瞬间,我从女孩的眼中看到了惊恐,和那些鬼一样,他们对我惧怕不已,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不愿意跟我走了,她对我的戒心很强,于是我强行恐吓她让我跟我回家。
她只好妥协了,脸上挂着泪。
带她回家的第一天她在我的屋子里胆战心惊的持续了一整天。
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用好多话来哄她,她留着泪对我说我好吓人,我突然觉得这个女孩真是可爱的让人心疼。
于是我问她鬼一般都需要什么来维持日常所需,她就老老实实的告诉了我,智商相当于五六岁的孩童,天真烂漫,似若不食人间烟火。
我对她很好,把她当做那个女孩来对待,可能是我的真心感动了她吧,她对我也不像以前那么惧怕了,反而处处跟随我,像一个如影随形的跟屁虫。
她不怕阳光,反而很期待阳光,那样会让她觉得温暖,只是在白天她不能施展任何能力而已。
我很喜欢和她待在一起,每天都要给她将笑话逗她开心。
久而久之产生了莫名的情愫,她也渐渐的代替了那个女孩在我心中的位置。
而现在,丁瑶居然告诉我她走了,去了一个大概我去不了的地方,我心中的痛楚谁能理解。
我对她大吼,泪水肆意弥漫,原来我对小丽已经有这么深的感情了。
对不起,我一直在欺骗自己,总把你当成一个跟屁虫的小女鬼来对待,原来我一直爱的是你。
丁瑶默默的望着我,从她的眼神中我望到了不解与迷惑。
“你觉得你做了一件对的事吗。”我笑了笑,表情有些抽搐,微笑就像创可贴,虽然掩饰了伤口,但是心痛依然。
“可以跟我说说她吗。”她道。
“你配吗。”我苦笑的说道。
“配。”她对上我的眼神,清澈而又深邃。
我为她盖上了被子,将那不留片缕的身体遮住,躺在她的身边。
开始和她叙说我和小丽之间发生的种种,从初识到相知,每个细节我都描绘的很详细,仿若在诉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往事。
蓝色的天空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感觉,那感觉来自我的内心,让人窒息。
丁瑶沉默不语,她露出洁白如藕的双臂想将我环与胸口,青丝刚触碰到的脸颊,却被我无情的推开。
坐起身,我看着她的眼睛,无助的感觉涌上心头。
“为什么!”她道。
“罢了,你不懂。”我轻轻的说了一句。
“你恨我吗,恨我没有让你见她最后一面。”丁瑶问我。
“恨,但是我没有资格去恨,活着一天,就是有福气,就该珍惜。当我哭泣我没有鞋子穿的时候,我发现有人却没有脚,就像我缅怀小丽的逝去,而从来没有想过,小丽比我更不舍得离开,我一向没心没肺,所以活着不累。”捧起一抔烟土,撒在小丽的灵盒前,说不尽的离殇,道不完的彷徨。
我捧起小丽的灵盒端详了很久,此刻我多么希望小丽像变戏法似的从灵盒里跑出然后对我笑眯眯的叫我雨哥哥。
然而这已是不可能了,一杯清酒,二两醉,三分孤楚,四方寒,五更琉璃,六泣雪,七盏烛火,八面天,九霄云外,十成念。
有太多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只能说与自己听了。
时间漫长而过,我呆呆的坐在床头泣不成声。
良久,丁瑶缓缓的开口,道:“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着什么,但是我们阴差的职责就是让已死之人回归地府报道。”
她眼眸中涌现出了无尽的哀伤。
“职责,呵呵,放屁,每一个鬼都是由人转变的,人性未泯又岂会甘愿入幽冥。”我对她的话无动于衷,甚至有些唾弃。
“有些事你终究是不会懂得,等到真的到了那一天,希望你还能待她如初。”丁瑶最终叹了一口气,对我淡淡的摇了摇头。
“哼,你什么意思。”我背对着她冷笑,都把小丽送走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丁瑶哀叹一口气,对着墙角拍拍了拍手掌,道:“该听的我都已经听到了,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