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西河城的决定就这么敲定了。
可说要上路,没也这么简单。
这一趟西河城之行,还不知会遇到什么凶险,走之前,总要告知下海棠的爷爷奶奶,也要往张家庄去一趟,给海棠姥姥家报个信儿才好。
现在灾荒,家里剩下的水和粮食,也不能送人去,他们十天半个月之后回来,还要接着吃用,藏这些东西,收拾一些零散的家什,总要时间。
大山和张二娘分头协作,这几天忙的团团转,海棠只用照看桩子就好。
经过几天尽心尽力的调养,桩子现在的情况总算稳定许多,腹痛已经消失,高热也退了,只是莫名的咳嗽,还有全身乏力,不是海棠能解决的,这也是他们要去西河城的原因了。三天后,村东头的黄土小路上,响起了一身鞭响,驴车咕噜咕噜在黄土路上前行,朝着未知的远方疾驰而去。
茅屋,古树向后倒去,小院渐渐也看不清了。
土路边上,二叔二婶,爷爷奶奶的身影越来矮小,直至模糊,直到再也看不清了,海棠才正了正身子,转过头,不再留恋。
此刻天光未亮,驴车在黄土路上狂奔,带来丝丝清爽的凉风。
海棠挨着她爹大山坐前头赶车,身后的车棚子里,桩子躺在铺好褥子的铺塌上,张二娘抱着阿福守在他身旁。
这驴车是借的二叔家的,而这车棚,是昨日大山临时加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