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姐,您不用来一点吗?”
齐禹没有说话。
“如果用您做最后一味的原料,这香水会更加上一个档次的。”
齐禹毫无反应。
福尔摩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用枪死死地锁住了他。
“不要废话。”
“唔,先生,你闻闻。这香水里面充满了爱情的味道。”
“不要废话!”
格雷诺耶冷漠地看了福尔摩斯一眼,将香水瓶收到了靠近心脏的位置,然后才缓缓叙述起来。他说话的声音非常温柔,仿佛讲述的不是一个个杀人犯的故事,而是童心未泯的神话传说。
“我是一名香水专家——伦敦的香水商在我眼中狗屁不如。
“在巴黎,我做的并不多。就是像面包师卷薄面卷一样,将油脂涂满少女的全身,从脚趾到额头——油萃法是个非常美妙的东西——当然,头发需要单独取下来萃取。用这种方法做成的香水……可以让我感受到天堂。”
虽然已经大约知道结果,齐禹听着还是觉得心惊胆颤。
“为了香水做这种事情,”歇洛克·福尔摩斯嘲讽地吐出两个字,“疯子。”
“您没有尝试过我倒觉得可惜呢。”
“不要废话。说说恶魔足跟。”
“恶魔足跟?这是个好东西。”格雷诺耶说,“它可以人死后香味不消散,更可以不让尸体腐烂的味道侵扰。没有它的时候,我只能使用油萃法萃取六个小时,剩下的尸体就没有用了。有了恶魔足跟,我可以尽情地使用至少一整天……”
“你从哪儿得到恶魔足跟的?”福尔摩斯问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齐禹发现,相比平时循循诱导罪犯说出真相,当下的侦探先生话很少——当然,这和他在努力憋气有很大的关系。
“抱歉,先生,我得遵守承诺,不能告诉你。”
“我得提醒你一句,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出口。”
恶魔足跟的挥发让齐禹觉得有些微微头昏。不过因为先前的准备,她知道自己大约还能再撑十分钟。
而眼下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福尔摩斯先生一步步地向格雷诺耶走去。
“可是,我也得提醒您一句,先生。”
格雷诺耶丧心病狂地大笑一声,将放在胸前的香水瓶拿出,“啪”地一声砸在了地上。再然后,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在拳头内体温下缓缓挥发的“恶魔足跟”。
“就算我告诉你,你也只能带着这个名字走下地狱了。不如就让我们一起安安静静地享受这美妙的最后一刻,恶魔足跟会把香水的味道完美地锁住……非常、非常的完美。”
“是谁?”福尔摩斯不为所动。
“可我……还是不想告诉你。”
“我有的是时间折磨你。”
“是嘛。”
福尔摩斯快速地回头看了齐禹一眼,发现她已经有了昏昏欲睡的症状。于是,他加快了审问的速度,重重地踩在了一个致命的痛点。
“快告诉我。”
他摇头。
“是谁——”
他又重重地踩了一下。
他咬紧嘴唇。
“是谁?”
他痛得大叫。
“是谁!”
“莫里亚蒂!”
……
说完这个名字,格雷诺耶此时精神已经不正常起来。他不能坐稳,缓缓地倒在了沙发上。恶魔足跟在他手心挥发,他吸收的最多,显然也最受影响。
但他毫不担心。
门是反锁的,外面的人短时间无法入内。而虽然这位和先生和小姐吸入的比他稍微少一些,但下一秒钟他们就会完全无法站立,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再下十秒钟,他们就会痛苦的死去。
“福尔摩斯先生!”
“艾德勒小姐!”
这时,敲门声重重地响起,还有锁不断被破坏的声音。
格雷诺耶冷笑一声,没用的。
下一秒,在恶魔足跟和香水的混合中,他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
齐禹叹了一口气。
她扶着额头,刚刚准备起身,逃离这灾难现场,却见福尔摩斯先生站在原地,食指靠近嘴唇,思想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没有一丝一毫想要移动的迹象。
似乎莫里亚蒂教授这个名字,在他心中比命还重要。
她突然气不打一出来。
说格雷诺耶是个疯子,她看歇洛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非得让他认识到这点不可。就算自己不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为爱他的家人和朋友考虑啊……
气到这里,齐禹心生一计。
“啪”地一声,她非常熟练地学着人中毒的样子向一旁倒去。
她感觉到,歇洛克·福尔摩斯瞬间从思考中走出,迅速用杯子盖住还在挥发的恶魔足跟,急促地走向门口,打开门。
“艾德勒小姐!”
“艾德勒小姐!”
“艾德勒小姐!”
她听到三声惊呼,分别来自伊丽莎白、莉迪雅和波特先生。
她听到四道脚步声朝自己跑来,一道最快的已经跑到了她的身边,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