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埋着头跪着:“侯爵府主母,死了。”
“何时?”凌君胤快速起了身绕出桌子,再次询问。
落尘抬了下头,面容也都是沉重:“昨天夜里,中毒身亡。”
“备车。”
凌君胤扔下这两个字人已经消失大殿,速度快的让落尘吃惊。
另一边,凌少恒跟面前人对弈下棋,抬头看向旁边:“消息可准确?”眉头一皱显得很诧异。
凌阮清愣了好一会儿大笑几声:“这是报应吧。”
“闭嘴。”凌少恒放下棋子斥责一句,转头再次看向通报的太监,“太子宫那边可有动静?”
“太子已经出宫前往侯爵府。”太监低着头恭敬道。
凌少恒低声嘟囔:“怎么会这么突然?”
“还能为什么,她云瑶那么嚣张,自以为是,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报复在她最亲人的身上,哼,她的今天都是自作自受。”凌阮清畅快说着刻薄的话。
凌少恒满脸严肃看向她:“死者为大,你说这些话都不怕招来祸事。”
“我怎么了我?”凌阮清受不得被人训斥,起了身,“我说也没错,不然,三哥到是说说,她那个娘虽然以前身子骨不好可是一直都好好的,这她刚被赐婚成了未来太子妃她娘就暴毙,还不都是被她福气克的。”
“行了。”凌少恒不想听她说这些,只觉得她白痴到家,弹了弹衣摆对着地上太监吩咐,“备礼,本王要去侯爵府奔丧。”
“是。”
“三哥,你居然要去?”凌阮清有点不太明白不满道。
凌少恒斜昵一眼她起了身:“侯爵大人为朝廷鞠躬尽瘁,如今死了妻,本王又如何能够不去。”
“反正我不会去。”凌阮清愤愤坐下嘟囔道。
凌少恒不以为意:“你随意。”
凌阮清见凌少恒一点劝她的意思都没有,还想说什么对方已经阔步向外走去,动了动嘴始终没有出声愤愤撇开头。
侯爵府外,白帆扬起,红色灯笼被白色替代,上方黑色的奠字显得很凄凉,大门敞开也被白色绸布笼罩,来来往往的下人全部换上了丧服。
一辆马车停稳,玄色身影下了车,凌君胤面容并不好看,抬头看了眼侯爵府大门挑起衣摆阔步入内。
管家老远就看到了,快速向这边迎过来同时喊道:“太子爷驾到。”
长廊另一头,正是前院大厅,灵堂就设在这里,已经在场的一干人往这边遥望过来,棺木前,铜盆里燃烧着纸钱,跪在跟前的云瑶没有了任何活力,披麻戴孝眼睛红肿,时不时往盆子里扔着纸钱。
“夫人…夫人呐,你怎么说走就走了,奴婢…奴婢这心里…呜呜呜夫人你放心,大小姐奴婢会替您好好伺候着的,您…您一定要走好。”
大厅台阶上,披麻戴孝的楚秀哭的肝肠寸断,说的话更是情深意切。
一旁的云筱雅不停地擦着眼泪,走上前在云瑶身边跪下,拿起黄纸扔进铜盆:“姐姐一定要节哀顺变,夫人也不想看到你为了她…为了她如此颓丧痛苦,你可要保重身体。”
伸手,搭在云瑶胳膊上充满担忧的安抚道。
云瑶身子一僵,盯着胳膊上的那个手咧开嘴,慢慢抬头,一双眼漆黑的好像要将面前人吞噬。
“滚。”冰冷的一个字,抬手一巴掌甩在了云筱雅脸上。
云筱雅捂着脸摔倒出去:“啊。”尖叫一声,缩着身子爬起来哭泣道,“姐姐,我只是担心你而已,为何…你为何…”
周围前来奔丧的人都吃了一惊,这侯爵府嫡小姐这么厉害呢?只不过,这庶女没什么错吧,怎么就说打人就打人,教养如此差强人意。
云瑶面无表情,发白的唇瓣抿着:“你离我远一点,不然,我怕我忍不住杀了你。”
一字一顿的冷冽警告在这大厅毫无征兆响起。
云筱雅倒吸口冷气,不过看在周围投来厌弃的视线心里头还是畅快的,缩着身子似乎很害怕往后退了退。
“对…对不起…对不起姐姐。”眼泪挂在睫毛上,随着哽咽一颤落下。
玄色身影闯入众人视线,目不斜视阔步而来,上了台阶没有任何停顿。
云战快速上前:“太子。”
凌君胤并不曾理会,转眼到了云瑶身后慢慢蹲下,伸手,圈住对方肩膀:“瑶儿。”
云瑶盯着火盆没有动,只是身子明显抖了下。
凌君胤心里拧巴的疼,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有这种奇怪的滋味,深吸口气将人从地上拖起来:“乖,起来坐一会儿,地上很凉。”
“呜呜呜呜。”一整天云瑶都是不哭不闹更是不说话,凌君胤突然到来,云瑶就像是一个受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那个给她撑腰的家长,放声大哭。
凌君胤手臂一颤,拖着人就从地上起来,将她放到了一边的蒲团上,单膝跪在她面前给她整理身上的衣服,任由她放声痛哭。
哭出了就好了,过了好一会儿凌君胤才松了口气抬头:“有没有舒服一点?”掏出袖子里的帕子问道。
动作宠溺而温柔,替她擦拭着脸上狼狈。
云瑶眼里没有过去的神采,空洞的让人